“大當家,這……”
“這些人不是農民。”
江月梨的眼中閃著森冷的光,徑直拔出了蕭錦寒的佩刀指向那群難民:“他們很可能是軍人。”
“哦?”
蕭錦寒不由得握緊了袖中的拳,麵上卻是一副詫異模樣,那為首的暗衛眯了眯眼,裝出一副有些瑟縮的模樣開口:“當家的,俺們都是農民,不是……”
“你手上有繭,是時常握刀的繭。”
江月梨用刀尖指了指男人的手,似笑非笑的開口:“若你是常年務農的農民,手上的繭應當是在指尖和手指下方的關節處,手掌應該會因為日曬雨淋變得粗糙,但是你手上的繭卻是在食指的第二關節左邊和虎口,因為經常用刀譚發力才生了繭,而且你的手保養得極好,應該除了刀,還練過手上的功夫吧?”
蕭錦寒的眸子立時間變得幽深一片,山匪們聽她這麼一說,慌忙看了看自己的手和那些暗衛的手,心中立時信了幾分,盡都拔出刀來指向了那群難民。
領頭的暗衛有些慌亂的看了一眼蕭錦寒,見主子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趕忙開口道:“實,實不相瞞,大當家的,我們兄弟幾個都是逃兵。”
逃兵?
江月梨不由得皺緊了眉,就聽見那人有些訕然的開口:“皇帝命我們押解壯丁去修清岩宮,兄弟幾個實在是看不得那些壯丁受罪,所以便放了壯丁,裝成難民逃走。”
“大當家的,若是這樣,不如先將他們押下去,咱們先觀察幾日,看看他們可有二心?”
蕭錦寒見江月梨還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樣,低咳了一聲開始打圓場:“若他們是朝廷的正規軍,能加入我們,也不是什麼壞事。”
“嗯,那便就按你們鐵牛哥說的做吧。”
江月梨點了點頭,坐上首位,蕭錦寒揮了揮手,便有一群土匪將暗衛們帶了下去。
“大當家的,這是咱們寨子裏的賬簿和花名冊,請您過目。”
蕭錦寒從懷裏掏出兩本小冊子遞到江月梨麵前,一眾土匪皆都各自去忙手中的事,聚義廳中頓時隻剩下兩人。
“這賬目似乎有點問題啊?”
江月梨看了一眼賬簿,示意男人走上前來:“你瞧,這上個月花出去的銀子竟然有一千兩,寨子裏不過百來人,怎麼會用上那麼多?這世道,你們上哪弄來的白銀千兩?”
“咱們也劫過不少為富不仁的地主,因而手頭上倒是不怎麼缺銀子,大當家,這花出去一千兩有何不妥?”
蕭錦寒還真是不太懂這些賬目的東西,平時也都是將這些事交給手底下的人,至於寨子裏的銀子,倒是有很多是從他自己的勢力手中拿出來貼補的。
“我昨天被抓回來時,聽聞有個人說賣了自家的祖宅,也隻得了一百兩,這寨子裏也沒什麼可花銷的,不過是填飽肚子,怎能用掉這麼多呢?”
“大當家的意思是,管賬的做了手腳?”
蕭錦寒不由得皺了皺眉,江月梨微一頷首:“極有可能,鐵牛,你將那管賬的帶上來,再讓兄弟們都過來吧,咱們對對賬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