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在京城好好的。”月繆將自己放在一旁的衣服穿好,將六皇子輕輕扶著躺在床榻上蓋好被子,然後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表情帶著一些哀傷。
“聽話,將我的穴位解開。”六皇子看著她,眼眶已經微微發紅,想要用自己的內力強行衝破被點住的穴位。
“莫要掙紮了,這個穴位是我問過神醫的,不會被你強行衝開,半個時辰之後自行解開,你再等等吧。”月繆偏過頭不去看六皇子嘴角已經微微滲出來的鮮血。
“日後保重。”月繆淡淡的開口說道,然後在六皇子充滿絕望的呼喊聲中轉身離開。
神醫站在客棧下麵,看著已經收拾好的月清父女走下樓,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將手中的藥包放到月繆手中:“這是最後的一包藥,吃完之後再休養一陣便能夠痊愈。”
月繆感激的對神醫行了一個禮:“這些日子多謝您了。”
神醫輕輕擺手:“月姑娘還是快些出發吧,再晚一些天便晚了。”
月繆點點頭,扶著父親上了馬車,馬車很快便在客棧門口掉了個頭,朝著城外疾馳而去。
神醫找了地方換上自己原本的衣服撕下神醫的麵皮之後便打算坐著輪椅離開,自己今日原本是借口給太子殿下買糕點才出來的,得拿了糕點快些回去才行。
沒成想剛轉過街角,便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江月梨扭頭去看,卻看到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地從樓上跳下來,引得周圍人一陣驚呼,那人在地上順勢打了一個滾,便朝著月繆的馬車追了上去。
江月梨定睛一看,是六皇子,他衣衫不整披頭散發,所以並沒有被人認出來。
江月梨心中一咯噔,連忙推著自己的輪椅追了上去。六皇子追了一陣,因為方才強行衝破穴位,故而已經受了內傷,無法追上馬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月繆的馬車消失在街角。
“月繆——”六皇子喘著粗氣跪在地上,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江月梨費盡力氣推著輪椅過來,所幸周圍的百姓都以為這人是個瘋子,遠遠地避開了他,才避免給皇家丟人。
江月梨見他這副痛不欲生的樣子,隻能輕輕歎了一口氣,將身上的披風摘下來套在六皇子的頭上:“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六皇子聽到熟悉的聲音終於抬起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盡管十分狼狽,江月梨還是忍不住笑出聲,將自己的帕子遞給他:“先擦擦吧。”
將六皇子勸回家,江月梨才提著糕點回了太子府,還未到門口,便被外麵掛著的大紅燈籠驚了一下,看著衝出來“迎接”自己的太子殿下,江月梨難得有些結巴。
“這是如何?”江月梨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進進出出忙碌地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