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讓人將他稍微收拾得利落了些,這才帶著人去向皇上請罪。
月繆跪在堂下,另一邊是同樣默不作聲跪著的六皇子與容妃。
“愛妃這是作甚?”皇上走進來的時候看到容妃臉上的表情有些微訝:“朕隻傳了六皇子前來,愛妃怎的也來了?”
容妃一副憂傷模樣:“臣妾教導無方,因此前來請罪。”
皇上輕笑,隻是也沒有說什麼,而是轉頭看向了跪在旁邊的六皇子:“老六,你可知朕為何大老遠將你叫回來?”
六皇子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兒臣知曉。”
皇上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然後疑惑地問道:“沒了?”
地上的六皇子不再說話,皇上卻笑了笑,伸出手指著另一邊跪著的月繆:“你的妻子,前幾日找朕,說甘願一命抵一命,換她爹爹的命,你如何看?”
月繆前幾日到宮中做了什麼事情,容妃早已告訴了六皇子,因此他並不驚訝,隻是淡淡地看了月繆一眼,然後毅然決然的開口道:“兒臣願意替妻子扛下這份懲罰。”
皇上見狀似乎氣極,拍桌站了起來,一連說了三個“好”然後對外麵的人開口道:“來人,將毒酒拿上來!”
皇上看著太監端上毒酒:“既然你如此疼愛你的妻子,不忍說一句重話,你便飲下毒酒,若是你飲下,朕便放了他們。”
“皇上!萬萬不可!”容妃猛地抬起頭看向皇上失聲尖叫,一旁的大太監也嚇了一跳,連忙開口勸阻。
隻是皇上似乎心意已決,揮揮手讓他們閉嘴,然後眯著眼睛看著六皇子直起身子,慢慢端起毒酒。
“怎麼?若是後悔,便向朕表決心意,你究竟如何想的?”皇上見他如此以為他後悔了,於是便輕笑一聲開口說道。
六皇子沒有答話,而是轉過頭看了一眼已經直起身子看他的月繆,月繆最近經曆了太多,整個人看起來消瘦了一圈,此時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眼眶中流出來。
“皇上,謹言已經後悔了!身為皇子,他自然是大公無私的。”容妃看著他不說話,急得恨不得將他手中的毒酒摔在地上,她死死地盯著六皇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皇上明顯就是試探,試探六皇子能否大義滅親,若是要作為未來的儲君,自然是要有如此魄力的。
但是六皇子卻隻是定定地看著月繆,在他的手抬起的時候,月繆卻突然衝了過去,將六皇子手中的毒酒搶了過來。
皇上挑了挑眉頭看向月繆,月繆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著皇上說道:“罪臣是我的爹爹,我不能讓六皇子替我擔罪。”說罷,月繆便抬起頭準備一口氣喝下毒酒。
“月繆!”六皇子瞪大眼睛,眼睜睜看到那毒酒離月繆的唇越來越近,但是雙腿卻隻能跪在地上,使不出一絲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