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其位,當盡其職,看樣子掌櫃似乎並不適合做照顧人的事,不如求了東家,給你換個別的差事做做吧。”
“這……柳公子說笑了。”掌櫃的麵上尷尬地笑了笑,拱著手打了個哈哈,讓小二將人請去廂房喝茶。
柳無姬身份神秘,京中無數男女都是他的崇拜者,萬一得罪了這麼個人,純屬是自找麻煩,京中的商戶大多明白這個道理。
“無妨無妨,不過路見不平罷了。”“柳無姬”擺了擺手,轉身走出了鋪子。
就在南風覺得自己做成了一件大事,深藏功與名瀟灑地離開的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江月梨看著他的背影眉頭暗暗皺緊。
柳無姬她不是沒見過,但今日的“柳無姬”,和她那晚在謝春樓見過的,差了許多。
若真是一個人,總不至於,白日裏與夜色下就變得判若兩人吧?
但不管怎麼說:“柳無姬”的出現確實替江月梨解決了一個麻煩,至少之後掌櫃不敢再阻撓她查賬了。
太子府的鋪子全都被滿屋子的小妾握在手裏,幾天下來,江月梨過得也不輕鬆,但好歹軟硬兼施,收回了七七八八,一晃眼,已經到了回門的日子了。
江月梨帶著蕭錦寒和太子府的下人侍衛等人出現在丞相府門口的時候,江灝和江家一眾女眷早已經等在門口了。
“太子殿下,月梨,一路累了吧?快進來。”江灝看著門口這不小的陣仗,笑得見牙不見眼,連連熱情地請二人進府。
江月梨依舊被蕭錦寒推著,隻是在進了門後,抬手對江灝行了個禮,淡聲道:“父親,我想帶殿下去我院子裏休息片刻,太子他早上起得有些早。”
“哦,瞧我這粗心勁,快去吧,一會午膳時再著人告訴你們。”江灝臉上的笑意一僵,但到底顧及麵子,並沒有說什麼。
隻是他身後的江月書憋了許久,憋到現在已經憋不住了,在江月梨和蕭錦寒將走之際突然走上前,譏誚地笑了一聲:“三妹這架子還挺大的啊,原先在家裏蠻橫也就算了,我原先以為你當了太子妃,性子好歹收斂些,沒想到,現在反倒連父親都不放在眼裏了啊。”
江灝的臉上有些尷尬,但心裏對江月梨也是有些不滿的,便也故作沒看見,沒有開口。
江月梨轉過頭,將江月書上下打量了一眼:“大姐這話是何意?你意思是本太子妃當上皇家媳婦後,還要和你們這些足不出戶的世家貴女一般縮手縮腳還以為美?”
“你!江月梨,你別太過分!”江月書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抬腳上前用力地推了江月梨一把。
江月梨還坐在輪椅上裝殘廢,被她這麼一推,險些從輪椅上摔下去,站在她身邊的蕭錦寒看到這一幕,突然大叫一聲,揮著拳頭朝江月書撲了過去,絲毫不顧及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的身份。
“你這個壞女人!欺負我妃妃!打死你!”
江月梨驚呆了,可她一看見江月書被追著打卻不敢還手的樣子,忍不住捂著嘴差點笑出聲。
江灝滿臉的尷尬到這時徹底繃不住了,他長袖一甩,寬大的袖擺狠狠刮著江月梨的臉頰,常年浸淫官場練就的精明眸子,此刻卻帶著護犢的憤怒。
“好一個當朝太子妃娘娘啊,這是帶著人回娘家耀武揚威來了!是不是得老夫還得跪著向您求一句‘太子妃饒命’,你才心裏舒服?太子妃別急,臣這就去沐浴更衣,齋戒三日後向您磕三個響頭行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