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讓鳳紫若驚然回首,那不是中原人的語言,不過,她卻可以聽得清楚,因為,她曾經在佐淳的大帳中住過幾日,所以她自然知曉這山穀中的不是南宮寒的人也不是孤獨傲的人,而是西域之人。
會是佐淳嗎?
想到那個湛藍色眼睛的男人,她的心突的一跳,他灌醉了她,然後把她交給了獨孤傲,他與獨孤傲應該是有交易的,她不相信佐淳會明目張膽的參與到南宮寒與獨孤傲的戰役中來,而且那個喊話的人也分明就不是佐淳。
鳳紫若沒有跑,她知道她跑不過她眼前的這些西域人,是福不是禍,是禍奪不過,她有過佐遊的經驗,那小子不敢對她怎麼樣,他不過是想要嚇嚇她罷了,而且,佐淳似乎有求於獨孤傲。
“鳳姑娘,快走,被他們抓到你可就麻煩了。”墨飛催著她離開,眼前的人太多太多,多到他絕對無法應付,所以鳳紫若能跑多遠就跑多遠,而他也隻能盡力而為了。
“墨飛,我們逃不掉的,如果我真的被抓了,你也不要理論,更不要說你是誰的人,你隻說你半路上遇見了我就起了護我的念頭,而你的衣衫都是從死人身上扒下禦寒的,就這樣說,你懂嗎?”鳳紫若迅速的吩咐的同時,那西域人已離她越來越近了。
墨飛也知道此時他們再逃離根本就不現實了,而他肩負著保護鳳紫若的任務,他隻能接受鳳紫若的提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墨飛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鳳紫若一襲白衣就在雪花中靜然佇立,那卓然不惑的神情讓那不過片刻間就趕到的西域人不由得上下打量著她。
“為什麼你不逃?”也是一雙湛藍色眼睛的男人望著她時,那臉上已情不自禁的露出了讚許之色。
他是佐淳的什麼人,或者哥哥或者弟弟,也是那樣的年輕,那樣的邪肆,可是鳳紫若卻知道他要捉了自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我逃得開嗎?”
“不能。”
“所以,我索性不逃。”
鳳紫若自問自答的坦然麵對眼前的西域人,她逃不開他,她一直知道。
“女人太聰明了並不是什麼好事,女人太美麗了就更不是什麼好事了,你果然是紅顏禍水,那兩個男人都是為了你而不惜要爭得這天下,隻是,他們卻忘記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其實漁翁得利的永遠都是那坐山觀虎鬥的第三者。”男子哈哈大笑,一副自得的樣子讓鳳紫若忍不住的皺皺眉頭。
“走吧。”她不想羅索,不知為什麼當自己被這個西域人抓到的時候,她心裏突然間輕鬆了許多,或者她被抓了,獨孤傲和南宮寒就會出現了,而她也就不必再跋山涉水的去找尋他們。
雖然,這有點自私的味道,可是鳳紫若此時就是這般的開始期待了,她遍尋不到的兩個男人到底會不會因為她的被擄而前來呢。
“叫我佐峰。”男人仰首哈哈大笑,“天下的兩個至尊男人都想得到的女人終於送到了我的身邊,哈哈哈,這是老天的旨意。”佐峰說完一探手就抱起了鳳紫若然後穩穩的將她放在他座騎的前方讓她靠在他的懷裏。
“你放開我。”鳳紫若掙紮著,她不想再與這個人發生任何的交集,她隻是想知道南宮寒與獨孤傲兩個人到底孰勝孰負,是生是死。
“不可能。”佐峰可沒有他弟弟那般的氣度,“抓到你,就相當於打敗了那兩上男人,哈哈,我的勝算更大了。”佐峰張狂的笑在這山穀中不住回蕩,墨飛已經被他的人擋在了十幾步之外。
馬蹄聲聲,飛快的載著鳳紫若向那山坳深處而去,這樣的地方易守難攻,佐峰果然精明,早已把所有的困難都算計到了。
鳳紫若聽著呼呼的風聲,她閉上了眼睛,這樣的時候,她想要見到他們兩個,卻又怕見到他們,她怕害了他們,明明是怨是恨,可是還是抹不去她心底深處對南宮寒與獨孤傲的那一份牽掛。
那是愛嗎?
鳳紫若不停的問自己,不是,不是的,她隻是憐憫他們而已,在他們的世界裏隻有爭霸與權利,再也沒有了人世間的情誼,親情、友情、愛情都在權勢的麵前黯然失色。
鳳紫若被佐峰拋在了山間的一個小帳篷裏,小小的一個帳篷,雖然沒有生火,但是比起外麵總是擋風遮雨的。
一堆稻草就是她的床,鳳紫若蜷縮在稻草上出神的回想著她離開獨孤傲軍營時的那前一夜,她醉了,因他而醉,每個人都是那般的無可救藥,讓她再也無法相信。
可是她的心,卻開始空落落的再也無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