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鳳紫若推開他,跑到船邊兒,望著南宮寒,大喊,“寒,我腹中有你的骨肉,難道你要我懷著孩子死在你麵前嗎?”

眼神一緊,南宮寒怔住,孩子,他們的孩子,鳳兒懷著他的孩子……這是真的嗎……

“住手!”猛的喝住弓箭手,他望著她,“真的嗎?”

她大聲道,“你不相信我?”

南宮寒輕輕一笑,眼神如水,“我當然相信,鳳兒,你到我身邊來好麼?”

鳳紫若想了一會,“好,我到你身邊去,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要傷害任何人,不然,我立刻死在你麵前。”

南宮寒柔柔道,“好,我答應你。”

鳳紫若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就答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南宮寒頷首,遣退岸邊的弓箭手,派了一隻船過去將她接回。

她轉身,見獨孤傲臉色陰沉,有些蒼白,趕緊過去扶著他,擔心的問:“你怎麼樣?”

獨孤傲伸手將射入左肩的箭猛的拔出來,鮮血四濺,噴到她的臉上。

“好多血……你……何苦要去擋……”

他一笑,沾滿鮮血的大手撫上她淚跡未幹的臉頰,柔軟的眸子中仿佛能滴出水來。

“這是我和南宮寒之間的對弈,他狠心放箭是在賭。”

她驚詫,“賭什麼?”

他平靜道,“賭我會不會為你去死,”他冷冷一笑,“他賭贏了……”

“你……你是說,他早就猜到你會保護我,不會讓我有事,所以……所以他下令放箭……”

“他這麼愛你,怎麼舍得讓你受傷,隻是他沒想到,你有身孕了,他便不敢再冒險。”

一番話,驚醒夢中人。

“他利用我……,若不是我及時用腹中孩子阻止放箭,你……你就會死……”

他薄唇揚起,戲謔道,“若我死了,你會怎樣?”

她一愣,“若你為我而死,我……我不會獨活……”

“鳳兒……”他輕輕擁她入懷,“記住,我愛你,不久之後,我會奪回你,要等我,知道嗎?”

“不……”她推開他,“你忘了我,忘了我吧,我不值得……”

掩麵跑到船邊,踏上來接她離開的小船,漸漸遠離畫舫。

她不敢回頭看,她怕看到他那柔軟的眼神……

獨孤傲漠漠望著她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唇角勾起一道冷冷的笑。

南宮寒利用她,他又何嚐不是在利用她,他也在賭,賭她會用腹中的骨肉逼南宮寒放他走,賭她是否愛他……

而最終贏了這場賭局的人,還是他。

這次冒險,一切都值得,雖然暫時失去了她,不過,用不了多久,他一定會再奪回她,那個時候,任何人都不能再搶走她,他也不會放手。

勾心鬥角,大家看的很累吧……

哎……朕寫的也很累啊……給點鼓勵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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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深深,秋風無情,枯葉漫天。

深秋了,天氣冰涼刺骨,冷風嗖嗖刮過,仿佛能穿透了人的身體,冰冷透寒。

鳳棲宮內,火紅的燭光將屋子裏映的亮堂無比,軒窗緊閉,一絲兒風兒也透不進來。

梅霜手中的桃木梳一下下穿過她黑亮的發絲,將最後一支紫金鳳釵卸下。

“娘娘,這些日子不見,您瘦了許多。”

鳳紫若隨意一笑,不以為然,摸上臉頰,“是嗎?我不覺得呢!”

梅霜輕輕點頭,“娘娘現在有孕在身,得多加修養才是。”

桑蘭拿著一件月白蠶絲睡衣,笑著說:“是啊,娘娘,這是皇上第一個孩子,可寶貝的緊呢!娘娘最好一舉得男,立為太子。”

鳳紫若柳眉微挑,淡淡的問:“新封的兩位美人……你們見過嗎?”

梅霜搖頭,“奴婢未見過,聽說是太後看中的,家事顯赫,非官即富。”

桑蘭一聽,來了興趣,捂著嘴巴笑起來,“奴婢倒是見過其中一個寧美人。”

“哦?”鳳紫若揚眉,“怎麼了?笑成這樣。”

“前日夜裏,那位寧美人忽然求見皇上,說是奉了太後的旨意侍奉皇上就寢,說白了,就是妄想沾承恩露,可是你們猜怎麼著?”桑蘭一笑,故作神秘。

梅霜瞪了她一眼,“打什麼啞謎,快說。”

桑蘭說:“皇上讓她研了一晚上的磨,早晨的時候,她滿臉都是黑黑的墨汁,哭花了之後,就像一副潑墨山水畫似的。”

梅霜噗嗤一笑,“真有此事?”

“當然是真的,我親眼見到的,後來一打聽,原來是太後親點的美人。”

鳳紫若也輕輕笑起來,換上睡袍,梅霜伺候她將安胎藥喝下。

一陣陣清脆笑聲像銀鈴般回蕩在鳳棲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