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瀾義無反顧嫁給霍北行的那年,她二十歲。
二十七歲的這年,她被查出腦部存在腫瘤。
可是她愛的男人,已經不要她了。
“為了防止病情惡化,必須盡快安排手術。”
季知瀾拿著診斷報告,失魂落魄地離開診室。
“北行,我們的寶寶很健康呢。”
嬌俏的女聲傳來,季知瀾側過頭,就看見不遠處婦產科診室外甜蜜的一男一女。
是霍北行和葉可萱。
她的丈夫和小三。
葉可萱早已看到自己,示威性地朝自己一笑,緊緊地倚靠著身邊的男人。
霍北行隨著葉可萱的視線看過來,溫柔的目光變得冷漠。
這個曾經予她一生一世承諾的男人,如今隻對其他女人溫柔。
早以為自己已經麻木,可看到這一幕她的心還是會止不住地疼痛。
季知瀾垂眸掩去眼中痛苦,想留給自己最後一份體麵,她轉過身想要離開,卻偏偏被他上前抓住了手腕。
“你怎麼會來這裏?你跟蹤我?”他的指控夾雜著深深的嫌惡。
“我沒有。”她搖頭否認,可他卻不信她。
“季知瀾,不要再做讓我惡心的事情!”
他驀地推開她,她受力不穩直直往後倒去。
哐當——
她撞上身後的放藥劑的推車,藥瓶碎成玻璃片,深深地紮入她的後背。
鑽心火辣的疼痛自背後傳來,她想站起來,卻有一陣又一陣的眩暈襲來。
正如醫生所警告的,她的病情在惡化。
“知瀾姐,你怎麼摔倒了!”葉可萱假裝好意上前,按著她雙肩的手卻暗暗用力,讓玻璃更深地紮入她的背。
季知瀾被疼痛激得反射性地拂開她的手,葉可萱卻是“啊”地一聲慘叫往後仰。
霍北行及時伸手扶住葉可萱,用力扇了季知瀾一巴掌。
“可萱好意扶你起來,你還要推她,你知不知道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季知瀾被他扇得偏過頭去,左半邊臉火辣辣地腫起,頭磕在旁邊的金屬長椅上,發出響亮的聲音,鮮紅的血液順著額頭流下,黏膩又溫熱。
“我沒有推她。”她蒼白解釋。
“我親眼所見,你還要狡辯?”霍北行蹲下身,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提起來,逼她與自己對視。
這眼前眉目英挺的男人,她深愛了七年,愛得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一切。
頭皮被他扯得生疼,可她看向他的眼眸裏,仍有柔軟與愛,一如年少時的懵懂青蔥。
可惜啊,他已不是深愛她的那個少年郎。
他現在恨毒了她。
“怎麼?不服氣?”他欣賞著她鮮血浸漬的臉龐,冷聲道,“給可萱道歉。”
她不動,隻定定地看著他,似要在這張臉上看出他當年的模樣。
可她悲哀地發現,七年的時間,她終究是失去了他。
下一秒,他用力踢向她的膝蓋彎,迫使她下跪。
季知瀾“撲通”一聲向膝蓋跪在玻璃碎渣上,銳器刺破血肉,如若剜心。
周圍有人看不下去想出手,卻被他的保鏢製止,不敢再勸。
霍家大少的事情,沒人敢惹敢插手。
“向可萱磕三個響頭,我就饒了你。”
“我沒做過的事情,我為什麼要磕頭道歉。”季知瀾低聲說道,抓著身邊的長椅扶手想要站起來。
“北行,算了吧,也許知瀾姐隻是一時糊塗,”葉可萱有些難過地撫了撫小腹,“隻是我們的孩子差點就沒了。”
霍北行聞言,眸色一深,似是想起了什麼,怒意更勝,眼神示意身旁的保鏢。
身強力壯的保鏢上前抓住季知瀾的後頸,按著她就往地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