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慕思嗤笑一聲:“可別,我這小女子就不勞煩張會長這千金之軀了,我先走了。”

說吧搖著扇就款款離開。

“慕思……”張日山看見人離開,心中一急脫口而出喊道。

見要離去的人真的站住了,心中一喜,卻又苦惱不知道說什麼,囁嚅了半晌。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的張大會長?”

聽見女子不耐煩的話,憋了半天的張日山直接說了一句“你這樣打扮,不好,以後…以後不要這樣穿了”,說完張日山就後悔了。

滿心歡喜的以為心上人會說些什麼好聽的話,半天就來了這一句,尹慕思僵著身子,不敢置信的問了一句:“你叫住我就是要說這個?”

“嗯…不不”是,懊惱無比的張日山下意識的應了一聲,應完發現事情大條了。

“張日山……你還是瞧不起我……”尹慕思心情複雜的說完這句話,頓了頓,平複了一下情緒:“算了,我知道的,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就別談旁人了,這幾日……我還是不要和張會長見麵了……以免勾起張會長什麼…不好的回憶。”

見尹慕思說完絲毫沒有猶豫的離去,張日山跌坐在椅子上,腦海裏回蕩的是那句“旁人”……可真真的紮在心上。

離開了新月飯店的尹慕思心煩不已的坐到了車上,讓自己整個身子陷入身後柔軟的背墊,揉了揉眉心,心裏想著事兒,臉上不由得帶了點,坐在前麵的司機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奶奶今個去哪?”

“回吧!”

……

“老不死的?姑奶奶人呢?我可是聽聲聲慢說姑奶奶來過呢”尹南風推開張日山辦公室的門,先是環視了一周,沒發現想見的人,很是失望的質問著。

“……走了”張日山悶聲回道。

“……你又說什麼了?老不死的,姑奶奶怎麼每次和你見麵了,都不能在我這新月飯店待的超過半小時啊?每次都是急匆匆的來急匆匆的走。”尹南風也納悶了,按理說尹慕思姑奶奶是尹新月姑奶奶嫡親的妹子,也是和老不死的一起活到現在的,怎麼就每次都相處不來。

張日山沒回答,沉著一張臉,想了想之後要發生的事,狠了狠心。

“算了算了,你們大人的事我管不了,不過老不死我可告訴你啊,思思姑奶奶要是出什麼事了,我第一個來找你,我得告訴你我新月飯店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尹南風抿著嘴,威脅著張日山。

尹南風見張日山沒反應,無趣的離開了,覺得張日山這老不死的可能真的是不開竅,多大歲數的人了,戀愛都不能正經的談一下。

……

尹慕思這次是打這原身精神受刺激,心存死誌的時候過來的。她當時是身處一個明麵上是日本人的醫院,實際上是他們進行一些非人實驗的掩護所。睜開眼的那瞬間,就感覺自己不能動,全身沒有感覺,像是注入了很多的麻醉劑一樣,腦袋昏昏沉沉,唯一能活動的就是眼睛珠子,左右瞥著的是一群身穿白大褂的日本人,都圍著她,不,準確的說是圍著她的手,因為注意力都在她的手上都沒有看見她人醒了。

迷迷糊糊中間聽見他們日語報著的一串數據“血壓正常,心跳正常,融合順利,沒有過激反應,太好了!太好了!”。

數據一出,所有人都歡呼起來,開心的不得了,尹慕思實在撐不住了,昏過去之前聽到的最後的聲音就是門被踹開了,一個很嚴肅的低沉男音:“都不許動!帶走!”。隨後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那是尹慕思和張日山第一次見麵,在日本人的實驗室裏。

後來再次醒來的時候,慕思覺得恍如隔夢,映入眼簾的是有別於實驗室裏白熾燈的燈光,橘黃的色調讓她有了那麼一絲溫暖的錯覺,要不是聽見了昏迷前最後的那個聲音,差一點以為自己已經又死了一回。

“尹小姐?尹小姐?”

循著聲音望去是一身軍裝的男子,那應當是兩人第二次的見麵,卻第一次才看清人長什麼樣。

棱角分明的臉龐,俊美異常,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樣的眉毛,一雙細長的桃花眼,裏麵清澈卻又不見底,真是一俊俏小哥。

坐在車上的慕思回想起初見時的事,低頭輕笑一聲,那個時候的張日山還隻是張啟山身邊的副官,是一桀驁不訓卻隻聽佛爺話的少年郎。

兩個人接觸的時間也逐漸增多,畢竟一個是佛爺的副官,一個是佛爺夫人尹新月的嫡親妹子。

再後來……

“姑奶奶到了”司機輕喚了一聲。

好半晌慕思才回過神,瞅著外麵低沉的天,直愣愣的發呆,想了想明天是什麼日子,下意識的捏緊了扇骨,壓著嗓子叮囑了一句:“明天記得來接我,老時間,去弘安寺。”

“曉得了”

見司機應了,慕思這才開了車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