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斐昊睡得渾渾噩噩,隔天11點多才頂著迷糊的腦袋起床。
睜眼一看——11點。
好久都沒睡到自然醒而且還是11點了。
11點。
11點?!
糟糕!他忘給他的蘿卜帶早餐了!
頓時清醒過來的程斐昊抓起手機見邵瑾瑜沒給他留什麼訊息,下意識就給她打電話卻始終沒人接。
不理他……?
程斐昊一怔,垂眸戳了戳小恐龍:“怎麼辦?你主人不理我了。”
一整晚連綿不休的噩夢後,小恐龍依舊被他安安穩穩地抱在懷裏,沒被摔下床。
坐在床上憑藝術家得天獨厚的想象力衍生出五十種邵瑾瑜不理他的原因和版本,程斐昊在自己發瘋之前抓著小恐龍跑出了房間,和一直在等他起床的溫齊銘撞了個正。
“起來啦……你……還難受?”看他焦躁的模樣似乎下一秒又要濕了眼眶,溫齊銘訝異地問道。
往常程斐昊情緒崩潰後睡一覺就好,即使做噩夢了也不會又哭的,頂多情緒不高,鬱悶點。
帶著視死如歸的神情,溫齊銘張開了雙手:“想抱就抱!”
可程斐昊這次不領情了:“抱你又不能讓瑾瑜理我!”
“……”溫齊銘臉上保持紳士的微笑,腹裏卻是:幹你娘咧!
“我睡遲了,沒給瑾瑜買早餐,然後她不理我了,電話也不接。”
不等溫齊銘回應,程斐昊又自顧自地呢喃:“我昨晚都夢見了。”
“夢見什麼?”溫齊銘忍不住問道。
難得他情緒崩了後沒夢見那些童年陰影,但昨晚的噩夢應該也沒有好多少:“夢見她討厭我了,嫌我幼稚又愛哭,除了惡心就是惡心,一無是處。”
他的蘿卜討厭他了。
“除了後麵兩個,前麵兩個算你有自知之明。不過夢裏的事是和現實相反的,不信你看。”溫齊銘打趣道,指了指桌上的保溫瓶。
“瑾瑜給你買的魚粥。她擔心吵到你休息就沒聯絡你,一早就跟我說了她上午有事,讓你不必給她買早餐。沒聽手機大概也是事情沒處理完。”
溫齊銘說完才發現人早不見了。
興奮地跑到餐桌,程斐昊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保溫瓶。
溫熱的白粥有徐徐升起的氤氳卻也沒法掩蓋他臉上的驚喜:“好香!”
就差抓著小恐龍跳舞,程斐昊抱著他的新寵物就要大快朵頤,可他舀了一勺卻又放了回去。
嘿嘿嘿,拍個照!
他的蘿卜借他的小恐龍和送他的魚粥——般配!
上傳前他卻猶豫了:想艾特她,又怕弄出緋聞她不高興。
畢竟他們現在的關係,確實,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
於是程斐昊最後什麼文字都沒搭配就把小恐龍和魚粥的合照上傳了,可仔細一看圖裏有好幾顆小愛心。
給他送魚粥是不是代表她沒有討厭他?沒有因為昨天他那樣丟人的行為而嫌棄他?
程斐昊邊吃邊想,時不時向小恐龍拋出問題卻發現小恐龍沒有特異功能,沒法代替邵瑾瑜說話。
“小恐龍,你不及格啊!身為她的寵物,怎麼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呢?”
小恐龍:我他媽不知道你發什麼神經!
接到邵瑾瑜電話的時候,程斐昊還在樂此不疲地和小恐龍討論為什麼它得多多了解邵瑾瑜的心思。
“瑾瑜!”
電話另一頭聽他精神氣爽,輕笑出聲:“睡得可好?”
“還行,睡是睡了,就是那傻逼的頭腦保持高度活躍,噩夢接二連三。沒事,我都習慣了,過幾天就好。”程斐昊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