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這麼多了,他急忙催促,“不管了,咱們快下去!”
“好!”
紀綱在前,湯宗在後,兩人一起下樓梯。
觀星台最下方,傅洽摩拳擦掌,激動不已,三年多的準備終於到了這最後一刻。
現在隻要朱棣和所有文武官員進入奉天殿和殿前廣場,遷都大典一開始,便是時機到了,點燃火藥,永樂一朝就會在頃刻間覆滅。
傅洽縱然年紀大,但耳朵可一點不背,紀綱和湯宗下樓縱然再輕,也是立刻被他察覺。
“誰?!”傅洽猛然抬頭,正好看到紀綱和湯宗,頓時大吃一驚,恨恨道,“紀綱?兩個蠢貨,連人都看不住!”
他手一揮,“給我殺了他們!”
他身邊之人聞言,立刻揮刀殺將上去。
紀綱右手提著不稱手的腰刀在前,左手拉著湯宗在後,見衝將上來的隻有五個人,哈哈笑道,“湯老兄不要怕,五個小毛賊外加一個老家夥,不礙事!”
他提著腰刀,麵對衝來的賊人,隻一招霸王開山,就解決了最前麵的兩人,屍體滾落下去。
紀綱更是哈哈笑道,“湯老兄,怎麼樣?這場麵老弟見得多了,根本不礙事!”
“老弟厲害,趕快出了這觀星台。”湯宗無奈奉承一句,趕忙催促。
傅洽見紀綱如此威猛,頓時大驚,立刻回身,衝著下方大喊道,“都上來,將這兩個混蛋幹掉!”
瞬間,從他後麵的一個大洞裏又衝出來五六個凶神惡煞的賊人,而且還未完,後麵陸陸續續還在往上衝。
其實湯宗和紀綱都小看了這觀星台的作用,這大洞下麵直連奉天殿之下,裏麵全是火藥,隻待吉時一到,便會點燃引線。
但卻不是隻有奉天殿被挖空,而是華蓋殿下麵也被幾乎挖空,與奉天殿之下通過甬道相連,隔著一座謹身殿,而這些賊人就是藏在華蓋殿之下的明教賊人,隻要爆炸聲一起,便會從這裏湧出,與外邊的大軍裏應外合,控製住這座大明新都城。
紀綱見狀臉色大變,“湯老兄,這下可就礙事了!”
他嘴上雖然這般說著,手上卻也沒停,腰刀龍飛鳳舞,拉著湯宗就下了樓梯。
這觀星台下方也不大,嗚嗚泱泱卻是擠了不少人,湯宗見狀駭然,急忙對紀綱道,“紀老弟,你別管我了,你自己殺出去稟告皇上要緊!”
紀綱也不回頭,“湯老兄,你把我紀綱當什麼人了,主子我要救,你我也要救!”
殺——
他剛一說完,突然大喝一聲,奮力一刀揮下,對麵那賊人舉刀便擋,紀綱刀口下移,直接砍在那人手臂之上。
他的武功與車在行不同,以力道見長,這一刀下去,竟然直接將那人手臂連腦袋砍掉了下來,血水直冒三尺高。
這一下把在場賊人都嚇了一跳,頓時愣住了,紛紛不由自主向後挪了一步。
紀綱趁勢向前大步一趟,堪堪來到了觀星台門口,他怕湯宗受傷,左手將他拉過來,右手猛揮腰刀,將前方靠門的兩人直接砍死,然後左手一推,湯宗“砰”的一聲撞到了門上。
“哎呦——”湯宗年紀大,被紀綱這沒收住力道的一招撞的五髒翻滾,忍不住叫出聲來。
紀綱與他背靠背,站在他身後對敵,聽見忙道,“湯老兄,你沒事吧?”
“沒事!”
此刻的門並沒有打開,而是從裏麵拴著,湯宗著急不已,忍住疼痛,急忙雙手並用,想要打開門,卻發現門栓居然卡住了,急的頭上直冒冷汗。
傅洽見狀大怒,氣的胡須亂翹,“都是廢物,快給我殺了他們,他們要是逃了,咱們都得死!”
眾多賊人聞言,趕忙殺將過去,並且還有源源不斷的賊人從洞內湧出。
紀綱臉上滿是濺上的血跡,舉刀連砍兩下,將兩個賊人砍死,回頭才看到門栓被卡住了。
“湯老兄,讓開!”紀綱大喝,回身一刀砍在門栓之上,門栓“砰”的一聲應聲而斷。
啊——
可就在這時,一個賊人一刀砍來,正中紀綱左腳,他吃痛大叫一聲,半跪下來,回身直接將那人砍死。
這個檔口,湯宗心中慌亂,而且背對紀綱,卻也沒有聽到看到,他匆忙將門打開,走出去兩步,這才回頭對紀綱大喊道,“紀老弟,快走!”
這一看之下,才發現紀綱受傷了,站都站不起來。
紀綱手上揮刀,掙紮想要起身,卻發現使不上力,腿筋已經斷了,血水從褲管裏湧出。
他看了看眼前的賊人,又看了看湯宗,臉上湧現疼痛難耐之色,叫道,“湯老兄,我走不了了,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