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情緒,她回頭淡淡看了一眼場上策馬奔騰英姿颯爽的兩人,然後轉身朝出口走去。那女孩,一看就是家世良好的千金小姐,隻有這樣的身份才能與他匹配吧。

隻有這樣的身份,才可以會這種貴族運動,才可以陪他消遣娛樂,而她,隻會傻傻站在場邊觀看,不,她甚至連看的勇氣都沒有,隻是那馬一聲低吼就已經讓她膽戰心驚了。

而場上的莊時離,早已眼尖地捕捉到那抹黯然離開的身影,盡管她的脊背挺的很直,但他還是能夠感覺得出她的心痛。

這一次,他似乎真的傷了她了,想到這裏黑眸不由得劃過一陣沉痛,卻隨即又被他壓了下來。

秋葉出了馬場,也沒有地方可去就打了個車回了酒店,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晚上醒來的時候發現他還沒有回來,心裏那股蜂擁而上的痛楚快要將她撕碎。

這個下午是這半個月來兩人第一次分開,她已經習慣了睜開眼就可以看到他,習慣了無論走到哪裏他都會在身後默默守護,此刻,她卻忽然覺得無比的寂寞和淒冷,原來,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晚餐也懶得下去吃,叫了一份客房服務,簡單的吃了幾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索性走到窗邊眺望外麵璀璨的夜景,此刻,他在哪裏?是在給那個薛小姐辦什麼生日PARTY嗎?

巨大的落地窗上映出一張黯然無神的小臉,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撫上自己的麵龐。

林秋葉,你怎麼可以一副怨婦的表情!

你不過是一個見不得人的情婦而已,你有什麼資格嫉妒?你有什麼資格吃醋?

伸出手用力將自己的嘴角使勁往上扯了起來,直到看到鏡中那蒼白的小臉上出現一抹上揚的笑意,她這才安慰自己,這才是真正的林秋葉嘛!

雅典城的夜景,很美,很迷人,點點星光點綴著暗沉如海的夜空,如一副吳玉綸沒的水墨畫。她就這樣怔怔看著,直到困意熊熊襲來,她看了一下表,竟然已經十二點了,而他依舊還沒有回來!

即使已經努力讓自己不去想了,但心底還是有隱隱的痛意傳來。

她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去浴室用涼水洗了把臉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後打開電視窩在沙發裏看。

這個時間的電視幾乎全是無聊的午夜新聞,看著看著,實在抵擋不住熊熊的困意,就這樣窩在沙發裏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秋葉習慣地翻了個身打算尋找那具溫熱的胸膛,手下卻一空身子也沉了下去,她猛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差點滾落沙發。

站起身來放眼望去,空蕩蕩的房間裏,空無一人,眼前的電視還開著,電視中主持人的嘴一張一合的說著些什麼,她完全就聽不懂。

他竟然夜不歸宿!她就這樣蒼白著一張小臉怔怔跌坐在了沙發上。

她以為不管多晚他都會回來的,顯然,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心似乎已經痛到麻木了,再也不想呆在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她起身收拾了一下穿上衣服便來到了外麵。

出來之後她才發現天色還很早,想必昨晚是睡得不好才起這麼早的吧,以往她都是不睡到自然醒不罷休的。

街道上很安靜,隻有幾個晨練的人偶爾從她身旁經過,她抄著口袋一個人沿著小路走,清晨清新的空氣和靜謐的街道,讓她浮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這樣靜靜走著,她一抬頭,猛然就看到原本走在她前麵的一個老太太忽然痛苦的彎下腰,右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她連忙跑了上去扶住老太太,用流利的英語問道,

“您怎麼了?是不是那裏不舒服?”

老人已經憋得麵色通紅,大口的呼吸著,嘴裏隻能艱難的發出一個單詞,

“hospital!”

秋葉將耳朵湊到老人麵前才勉強聽出她說的是什麼。

她本能地掏出手機想要打急救電話,卻發現自己根本沒帶手機,來西國的第一天,他就霸道地關了她的手機,之後兩人一直都在一起,她索性就那樣放著也沒有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