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將至,大雪紛飛。天之寒,滴水成冰。南山郡,位於大秦皇朝的最南端與洪荒比鄰。是人類抵禦妖獸的要塞。
它由一條洛川河分開,洛川河的北邊是南山郡,南邊則是一片原始森林洪荒。
天色漸晚,萬耐俱寂,天地一片蕭索。雪不見小,反倒是越下越大,目之所及,遮天蔽日。
此時,在洛川河上卻有一物浮浮沉沉。仔細一看卻是一馬一人浮與水麵。準確且的說是一張被掏空的馬皮,和一個溺水的少年,他們浮在水麵上。
那馬早已被河裏妖魚妖物掏空了身子。
而那人卻完好無缺,那人看起來有二八年華,劍眉星目,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隻不過此時卻沒了氣息。隻有胸前的魚形玉佩,不斷的閃爍著光芒,阻擋著劍齒魚和妖物的入侵。
那魚形玉佩的光芒越閃越快,好似一燈明火。突然噴的一聲,一道幽光激射而出正中男子眉心。
“母後”男子猛地睜開雙眼,正要說話,便沉入了河裏。
隻見他嘴裏咕嚕咕嚕的冒著泡,一時之間在洛川河裏浮浮沉沉,他身體也不知道在河裏泡了多久,竟使不出半點力氣。
慌亂之中抓住了一根藤蔓,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慢慢的借著藤蔓的浮力露出了水麵。
男子吸了口氣,定了定神,看了看四周,抓住藤蔓順流而下,慢慢的向岸邊靠近,經過一顆臥佛樹時,他一個浮沉用盡全力才堪堪掛了上去。
這所有動作一氣嗬成,沉著,冷靜,睿智,果斷。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此時,男子早已筋疲力盡,他趴在臥佛樹上,貪婪允吸著新鮮的空氣。
“母後…”男子一聲驚咦。
看了看四周,巍峨的皇城不見了,那常年不滅的神火台呢?
“我這是在哪?”男子剛抬頭,記憶便如潮水般紛至遝來。
“啊!”一聲慘叫,他的頭仿佛要被撕裂了。兩份不同的記憶衝擊著他的腦海。扭曲著,纏繞者。靈魂仿佛都要被撕裂了一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隻感覺渾身發熱,這麼冷的天竟然冒了一身冷汗。等到一切褪去,蒼白的臉才慢慢恢複了一點血色。
這個身體名叫武牧,是大秦皇朝四大武侯武威候的兒子。武威候大秦皇朝的中流砥柱,曾以一己力鎮壓洪荒,使百萬妖獸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他姓武名威,官拜遠征大將軍,手握百萬兵權,鎮守洪荒無數妖獸。身負軍功數不勝數,當今聖皇多次提拔為王,都被其婉言拒絕。
豪門世家,王侯權貴,當真是含著金鑰匙出身的,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奈何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武威候妻妾成群,光兒子就有五個,女兒九個,可謂是門丁興旺。
但武牧則是個例外,武牧是武威候抱養的,據說是在外麵和一個野女人生的,具體的除了武威候自己怕是無一人知曉。
有父無母,等於無父無母,武牧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跡了。而且即便武牧活著,也沒有繼承爵位和家產的權力。
據說他從小的時候頭部受過傷,雖然醫好了,但卻落下了病根,經常性發病三分癡呆,七分傻。
正常時,於常人無異,發病時,精神時而亢奮,時而傻笑。所以便沒有人教他習文練字,沒有人教他健體強身,文不行,武不就,混吃等死,於廢人無異。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七冬至,冬至已至大雪紛飛。也是武牧十五歲生日,當然他的生日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再過一年他就成年了,可是作為武侯之子,他連馬都沒有騎過。這說出去不免讓人笑話,也許是喝了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