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她也跟現在的你我一樣這麼看著日落。”
說著他拿過了他冷落很久的琴,指尖劃過,很是傷感。
琴聲傾瀉的是一種相見恨晚,是一種無可奈何。
可不管怎麼樣,玉瓏都在很仔細地聽著。
聽到最後竟也落淚。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撫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他記得她一唱出來,他便能彈出,那時候,也真是很開心很舒暢的。
現在,留他一人空彈唱。
曲罷,回憶也就到此了。
連玥鬆開手,琴就順著掉落山崖,很久很久都沒有聽見回響。
玉瓏倒是有些驚訝,那把琴可是連玥同王映的回憶,這麼丟了是不是?
但每個人都有過去,連玥此舉也就是在表達他要同過去說再見了吧。
“瓏兒,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去殺了鳳襄,可是我這一去就是凶多吉少,留下你一個人我會擔心。”
“這些也就罷了吧,恩恩怨怨要報到幾時,他縱使是做了再多過錯,總有一天也會遭到報應的,”連玥起身,朝玉瓏伸手,“我現在有了新的使命,就是忘記了那些過往,好好照顧你。”
瓏兒把手給了他,很開心他能想通了:“是,我的好哥哥。”
不過這樣也挺好,至少不會總是患得患失了。
連玥心裏的矛盾不及於此,鳳襄真是個小人,徹頭徹尾地利用了他,現在甩開這一身包袱還是需要時間的吧,不要緊,他可以等,多久都可以等。
然而連玥是真的放下了嗎,他的手裏,依舊攥著一枚斷弦。
或許在他的心裏,某個人是真真正正地有著一席之位的,隻是他出現的時間不太巧,對,絕對是時間的問題。
可身處於脈岐山的涼棲梧的狀況就很不好了。
她不知道郝連玄去了哪裏,而且也沒有留下任何消息,加上她什麼都看不見,於是就有些自暴自棄。
鳳玉焯是攔也不行護著東西也不行。
她這個樣子,很可怕,也很憔悴。
“鳳玉焯你過來!”
鳳玉焯站得遠遠的,怎麼也不想過去。
“你當真不過來?”涼棲梧直接從頭上拔下來一根簪子,抵住自己的脖子,“要是我出事了,他會找你拚命!”
“我不是怕你,我先說了啊,”鳳玉焯咳了咳,“我就是覺得你這樣做太不厚道,這裏是我的地方,你死在這,我的事就大了。”
“那你告訴我,郝連玄去了哪!”
能忍著好幾天不說,鳳玉焯也真是憋到極限。
“好了,我說。”
鳳玉焯看到她真的是給小小刺出血來了,也是怕了她。
“他聽說鳳禰出現在大陸,就找她去了。”
“騙誰呢,那麼久了都沒有回來?”
“後來又做了什麼事誰知道。”
涼棲梧神色莫測地丟開了簪子,心裏總是有氣堵著。
“有人來了。”鳳玉焯嚴肅看著門外。
而且這個感覺很熟悉。
涼棲梧什麼都看不到,隻是聽到鳳玉焯說的那句話再無其他,但還是對於到來的人很感興趣的,這個時候,還有誰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