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棲梧探了探妒三娘的手,突然發現這身子實在是太弱了,就連呼吸都是微弱的。
她有些詫異,不管對方是使用了什麼巫術,這後遺症也不會這麼地嚴重啊。而且昨日妒三娘的情況她也是有所了解,當時那種巫術還不至於要人性命,也沒有會傷及到性命的可能,可現在,妒三娘的生命脈搏竟然已經那麼微弱了,似乎時時都會死過去一般。
涼棲梧渡了點氣給她順順那氣理的流動,說明白點,就是在給她的生命做一個呼吸的助力,不至於那麼辛苦那麼脆弱。
眼看這等情況,妒三娘是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的了,也不知還有什麼法子可以知道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看著旁邊一碗藥,端起來聞了聞,也並不是有人要害她,那麼這種虛弱就無從而知的了,她也醒不來,這究竟要問誰去?
涼棲梧盯著妒三娘,妒三娘臉上除了病態的蒼白再無其他。
涼棲梧地伸出手指頭,很是不忍心的找個尖銳物炸了手指,待那血流出有黃豆般大小之時小心翼翼地在妒三娘額間滴上一滴。
涼棲梧穩了穩心態,默念了幾句心法,收集妒三娘腦海中支零片碎的片段。
不得不說涼棲梧這看得很是吃力,一下子出現妒三娘的影子,一下子又有元書嫻的模樣,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場景,就好比一下子酒樓,一下子書房。
這反差也有些奇怪,怎麼這片段零碎也就罷了,那些場景片段也不知是要怎樣看出妒三娘這個人究竟是怎樣的。
還有元書嫻比較小的模樣以及元老爺比較年輕俊美的樣子,元書嫻很開心地同她跑過來抱住自己,元老爺也對她會心一笑。
這也隻是一下,竟然又跳到了在花生殼滿地,酒壇子滿地的花花世界,一口一口地將那些酒喝掉。
因為都是些很主觀的印象,裏頭的人對於她的稱呼她也不知道,甚至,她也看不到妒三娘自己在那些片段裏的自己的樣子。
涼棲梧虛汗一陣便把自己的思維從片段裏抽了回來,一收回手,她竟然有些捂住心口。
她還沒遇上這般淩亂的場景片段,越是淩亂,要打理聚集所需要的巫術消耗也就越大,導致現在這般心還狂跳不已。
她盯著床上蒼白了臉的人,不得不說,方才的巫術施展對妒三娘本身也是有些耗體力的,原本神誌就不清,現今還要陪同涼棲梧去把那些記憶聚集到一起。
涼棲梧從衣袖子裏摸出一個小瓷瓶。
她有好好地用蜜蠟封存,這是上回她在給鳳玉焯取心頭血時候一不小心戳太猛的殘餘血樣,若是就這麼白白浪費就太可惜了,於是就留著看看後來還有什麼用處。
但是這巫靈心頭血是溫和的,同那巫術是有這千絲萬縷拆分不了的關係。
假如是她以前練巫術一不小心一個錯誤,她便會咬開自己的手指頭拚命吮血,不一會便會慢慢好轉起來,隻是那一兩日裏便無法再去繼續學習。
道理也都是差不多的吧,現在妒三娘也是受了巫術的影響,這心頭血可比手指頭血要好用多了。
不過涼棲梧也沒敢使用那麼多,就一滴心頭血混入冰柱子,湊到妒三娘嘴邊,隨著溫度,那血也就被妒三娘緩緩咽下去了。
看著妒三娘臉色有一些些好轉,涼棲梧呼了一口氣,她總算是沒有用錯東西,不然就是一條生命啊,她怎麼都賠不起。
妒三娘今日也是不會醒來的了,那還是得天天跑過來一次喂血才可以。
真是的,現在都什麼時辰了,郝連玄還沒見身影?涼棲梧透過窗看了看外頭日光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