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做了個揖,退下。
涼棲梧甩了個袍,往主殿方向走去。
卡西裏觀摩著幻化出的棋盤,暗暗思忖著下一出棋子用的究竟是怎麼個套路法,實在是妙極,就連他自己都沒法想出來。
涼棲梧默默地走到棋盤的另一邊,默默地坐下,默默地熱了熱茶,也默默地小啜了一口。當她擱下茶杯之後,卡西裏依舊默默地捏著花白胡子不做聲,一動不動地看著棋盤。
大概默了有些許,涼棲梧挽了挽衣袖。
隻聽“哐”及“啊”的兩聲,棋盤連著棋子飛了出去,正正砸在卡西裏的臉上,緊接著白子與黑子以肉眼可見的弧度劈裏啪啦全灑在了地上,此景可謂“月落烏啼霜滿天,對麵江楓有點疼“啊。
卡西裏一副狼狽得可以的姿態,正欲破口大罵時發現對麵剛弄下衣袖的涼棲梧,各種悲憤都化為委屈全咽回了肚子去,隻得訥訥喊道:”大,大人...“
看著場景也真是忍俊不禁,一個分明有了些年紀的人在喚一個翩翩年華的姑娘做大人。
”我以為你不認得我了,”於是收拾收拾又坐回椅子上,“一副棋盤,看來比我重要呢。”
“嗬嗬嗬,絕對沒有,我保證!”卡西裏拍拍塵土坐回椅子上,左手揮揮棋盤與棋子就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不說這個閉關得是蠻久的麼,現在提前出來了啊。”
涼棲梧語罷,卡西裏突然難得的嚴肅起來。
“這回你下山,可是遇見了誰?”
她認真的考慮了下,她見到的人多了,數也是數不過來的,為什麼這麼問?
卡西裏歎了個氣。
“我這些日子在閉關,完全不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麼,虧得問了白鶴,可白鶴說的那些也竟是什麼冰糖葫蘆糖人的,問也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唉...”卡西裏現在想想也還是覺得頭疼。
“這些日子我是遇到了一些人,不過,到底是怎麼了你倒是說來看看。”涼棲梧盯住卡西裏,直覺他一定是有事的。而他又是會卜卦之人,難免也是會預料到或者探究到些什麼。莫非,是郝連玄?
“你說的莫不是郝連玄吧?”涼棲梧探了探。
卡西裏點點頭。
看來是了。
涼棲梧再次擺了擺身子:“其實也沒什麼,碰上他是意外之外的,興許他是不知道我是誰的,況且我也長得不像那鳳禰。倒是鳳念那個小奶包子挺可愛的,這也不是說我同鳳禰有那麼一些關係才會覺著這小奶包也是要疼的,感覺上罷,就是很惹人喜愛。”
卡西裏暗暗咋舌了一把:“不惹會更好些,還是少見些麵。”
涼棲梧翻翻眼,不說她也會的好吧。
“咳咳...”
“你?怎麼了?”
“啊,沒。估計是染上了一些風寒。”卡西裏擺擺手,忽然一陣大咳起來,連臉色也是忽的發白。涼棲梧一驚,一把抓住卡西裏的手探看,臉色滯凝。
“誰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