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咲遞上醬錦果子包,郝連玄接過打開,先是驚訝,隨之疑惑,拿起果子在鼻尖聞了聞,確定無礙後將果子伸到鳳念嘴旁,捏成汁讓他飲下。

醬錦果子果然神奇,臉色蒼白的小奶包麵色紅潤起來,郝連玄眉頭也舒了不少。

“扶咲。”郝連玄拿起果子端詳。

“主子請說。”

“這果子,可是經由你采摘?”

扶咲猶豫了下:“不是。”

郝連玄眼色一凜:“是誰?”

“這”扶咲抓了抓頭,“有鳳山的棲梧姑娘。”

有鳳山的棲梧?有這樣的人?住在有鳳山?郝連玄緊緊握著果子,冰涼的感覺從手心傳到心底。

如果沒有感覺錯,這醬錦果子是從有鳳山山頂采摘後,為讓它好好保存而施了個技法,可這技法就算扶咲不清楚,他郝連玄的感覺也不會出錯,是巫術,與他的禰兒同出自一處的巫術!巫師一脈果然還未斷絕!想到這裏,郝連玄心裏有按捺不住的欣喜,噴薄欲出。

扶咲與乾鏡納悶地看著自家的主子,相視搖搖頭,自從郝連鳳禰走後,他就一直是無情無欲無表情,除非小主子又怎麼了,才會有些動容,這下,又是怎麼了?

“扶咲,你還能找到那位姑娘麼。”郝連玄放下果子沉聲。

“可以。”扶咲低頭。

有鳳山,鳳來儀。

白鶴童子睡得很沉,這一宿夢囈不斷,清晨起來,涼棲梧便看到白鶴童子化成了原形,好不滑稽。

她有晨練的習慣,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紀還是在這古代。

撈了一瓢清水衝衝臉,涼棲梧繞著鳳來儀的小石路跑上個幾圈。

“吱”綠眼的靈狐衝上鳳來儀,兜了幾個圈子後終於找到在晨練的涼棲梧。

“靈狐?”涼棲梧小手把汗一抹。

靈狐點點頭,指爪畫爪了一陣子,最後涼棲梧終於了然:“讓他們先等著,我要去沐浴一番。”

涼棲梧正欲離開,看見白鶴童子還在躺著,實是不雅,捏了個訣法,把它送去了小亭子。

換了一身黃衫,最後變出一把現代的鏡子照照,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忽地明白,一掩,薄紗蓋上。

經過竹林時,涼棲梧隨手摘了一枝竹枝,在頭上小盤一下便草草了事。

站在有鳳山山腳下的四人見黃影一亮,淼淼娉婷地落在葉尖,仍是一副不沾染風塵的樣子。

扶咲又一次呆了,同樣表情的還有乾鏡和胖小子。郝連玄眼裏閃過一絲訝色,也隻是一瞬。

涼棲梧將四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目光卻停留在郝連玄身上。

好一位帥得憤世嫉俗的公子!就連散發的氣場,也是與其他兩位不同的

,高傲,尊貴,透出一副帝君的氣息。

沒有言語,隻有眼神的交流。扶咲與乾鏡暗暗為兩人捏了一把汗。

“公子,好漂亮。”胖小子扯了扯郝連玄的袖袍,怯生生地看著涼棲梧。

扶咲與乾鏡嘴角抽了抽,居然喚郝連玄作“公子”

郝連玄眼裏閃過一抹不自然,清咳了一下:“念兒,要謝謝這位姑娘,她救了你。”

念兒,原來這小奶包叫念兒涼棲梧心中大呼可愛,但麵上還是一副平靜。原來就是這個小奶包中了血毒麼。

“唔,謝謝姑娘。”鳳念說完小臉一紅,忙躲到郝連玄身後。

涼棲梧微微點了點頭,從樹上躍下,走近鳳念。

郝連玄欲攔在鳳念麵前,察覺涼棲梧沒有惡意後便釋然了。

涼棲梧弓身下來,摸了摸鳳念的頭,細語:“你叫念兒。”

鳳念靦腆地點點頭。

扶咲和乾鏡一陣風中淩亂,就連郝連玄,看向涼棲梧的目光也多了複雜。

涼棲梧起身,還是那樣的清新脫俗。

“能否讓我將念兒借去一會。”涼棲梧的話不是尋問,而是在等回答。

郝連玄本能地護了下:“且慢,姑娘是否另有高見?念兒的血毒不是個隨意就可施醫的病例。”

涼棲梧能體會郝連玄的關愛,但是,血毒這病根子,根本就不能拖。

“不說這血毒的醫治方法,怕是你們都沒轍了,死馬當活馬醫了罷,若是再耽擱,錯過了這一回,難保,念兒會去鬼門關走一回。”

郝連玄猶豫,涼棲梧便又開了口:“公子也隨我一並來罷。”

她掏出竹製口哨,朝空中吹了一響,白鶴翩然。

“公子請來。”

郝連玄盯住涼棲梧手裏的竹製哨子,心裏揪了一通。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他的禰兒也曾遞給他一個小竹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