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保持距離(2 / 3)

連著兩天的審訊,司徒軒他們沒有從寒梅嘴裏問出些什麼有用的東西來。司雪衣恨恨的離開了皇宮,而司徒軒當天即下旨,從龍羽暗衛中抽出五十人沿著出京的路線一路暗查而去。與先行的將軍一行相配合,務必要在時短的時間內找到柳青青。

她是他的,沒有他的允許,她哪裏也不能去!這是司徒軒心聲,從看到皇叔最後離去的背影中,他看到了將來。若是司雪衣先找到柳青青,隻怕柳青青再也不會回到這個皇宮裏來了。

有相同的想法的人當然不止他司徒軒一個人。司雪衣也派出了自己的人去四處尋找柳青青。他知道柳青青三姐妹被柳晉暉逼著吃下了劇毒藥物,怎麼也想不到柳青青會冒死離開皇宮。他原以為,隻要給他時間,他總能將這件事慢慢的擺平,柳青青竟然等不了了!

官道上黃沙漫地,道路兩旁樹木枯黃,一個月已經過去,他與司徒軒兩人都沒有找到柳青青。

“她不可能從這個世界上憑空消失,青青,你到底在哪裏?”

柳青青與夏末已經喜歡上了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雖然頂著一張陌生的臉生活,但行動卻是自由多了,沒有人再監視她們,也沒有人再利用她們!

“小姐,這裏的風景真美。”晚飯後,夏末陪著柳青青出門來散步,因為重起的名字叫不順口,夏末無論在哪裏,都隻叫柳青青做小姐,而柳青青則叫夏末小末。

“過去從來沒時間慢慢的欣賞這美麗的景物,其實這些風景,在哪裏都是美的,隻是看我們有沒有時間去發現它而已。”

“小姐,昨日(玄鐵)公子說見到炫異公子在這附近出現,你猜他以膛能找到我們?”“找不找得到都沒有關係,我們現在不是換了一副麵孔了嗎?就算走在他對麵,他也不一定能發現我們就是他要找的人。”柳青青走到一棵大樹下,半倚著樹幹靠在那裏,輕輕的閉上眼睛,深深呼吸著這自由的空氣。炫異不同常人,能找到她也沒有什麼稀奇的,不過,這一點,夏末卻是不知道的,她隻覺得沒有必要對她說明炫異的事情。

對於炫異,她有著一種出奇的信任,就算是他的心思單純,也絕不對把她的行蹤暴露出去。

“那你說皇上能不能找到我們?”夏末又忍不住問道。

“我說了,炫異認不出我們,那麼其他人自然也不能夠認出我們來,隻要你不要開口閉口就問這些問題。如果是被人聽了去,那就不好說了。”柳青青無奈的閉上眼睛,仰臉朝天。這個夏末畢竟不是江湖中人,很多事情,她連半點防範之心都沒有。

“我隻是擔心,畢竟他們手下有那麼多的人,全天下都是他的土地……”夏末知道自己又讓柳青青不高興了,她把頭低下,喃喃的為自己辯解道。

自己總是不能像小姐那樣聰明,可是她也已經很努力的學習了。

“哦……如果是這樣,你倒不用太擔心,玄鐵能把我們安排在這個地方,他當然已經做了足夠的準備,要是能被人這麼隨隨便便的找到,他敢把我們留在這裏嗎?”夏末很忠心,可是經驗不足,膽子不夠大,還得讓她多經曆一些事情才行。

遠處走來一個人影,那影子跟了她們已經很久了,柳青青和夏末兩人都沒有察覺到來人。在樹下坐夠了,柳青青才起身說道:“回去罷,今日又偷閑了半日,我們也該找點事做做了。”

“我們又沒有什麼缺少的東西,要做什麼呢?小姐?”夏末奇怪的問道。

柳青青回頭一笑道:“難道你打算每天都這樣毫無目的的到處閑逛?我可沒有心情天天這樣。”

她們一邊說笑著,一邊往大院走去。這個是看起來極為普通的大院,不過若是你有幸走進裏麵,就會發現,麵裏別有洞天,跟外麵看到的完全不同。

炫異一路跟了柳青青她們回來。雖然兩人的麵貌跟以前完全不同,可是他還是能從她們的氣息中感覺到這兩個人就是柳青青跟夏末。

她們怎麼要易容成這個樣子呢?帶著一絲疑惑,炫異跟著柳青青她們來到大院門前。柳青青她們對於跟在她們身後的炫異毫不察覺,炫異看了看守在門內的那些侍衛,想了想,轉了一個方向,從院牆裏翻身進去。

裏麵的人都是高手,不過遇到的對手是炫異,那他們的那點功夫就不值一提了。炫異輕輕鬆鬆的就到了裏麵,如到無人之境一般,很快又找到了柳青青與夏末的蹤跡。

柳青青走進屋內,在軟椅上坐下。夏末去給她打洗臉水去了。炫異在窗外看了一會兒,才推開半開的窗躍了進去。

“你……”柳青青看著從窗而入的炫異,差一點就喊出了他的名字,突然間想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可不是柳青青,才又忍住沒有張口。

“青青,你怎麼悄悄的就離開了皇宮,都沒有告訴我?”炫異口裏委屈的說道,雙眼水汪汪的盯著柳青青,那神情分明就是已經認出了眼前的人就是柳青青了。

“我,我不是……”柳青青還是下意識的想要否認,可是當她看到炫異那雙委屈單純的眼睛時,她終於低下了頭,默默的不承認,也不否認自己就是柳青青。

“青青,別人也許一定得看你的臉才能認出你是誰,可是我不用,你不知道嗎?我不是像你一樣的人類。”冷心告訴過他,他們是妖,所以他才會吃人,才會活了幾百年還是個年輕的男子。

“你不是同冷心去淩雲峰了麼?怎麼會找到這兒來?”柳青青歎息了一聲問道。既然今日炫異能找到這裏來,說不定司徒軒與司雪衣也能找到這裏來。隻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會像她以為的那樣會前來尋找她?

“我在雪山上就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所以就回到這裏來了,結果就聽說了有人假冒你的樣子把你換出宮的事情。”

柳青青閉眼笑了笑,那件事情若是炫異不提起,她都幾乎忘記了,就像是一個很多年前的事,久得讓她都記不起是怎麼出的宮。宮裏的事情,她已經不想再記起。

看來炫異一時半會是不會離開這個大院了,柳青青看了看他:“那你打算住在哪兒?這裏可沒有準備你住的地方。”

炫異伸手去輕撫了撫柳青青的前額,雖然人是同原來的樣子不一樣,但那皮膚還是那麼粉嫩光潔“是誰替你易的容?就像真的一樣,若不是我有不同於常人的能力,又怎麼能辨認出你來呢?”

“炫異,你不能住在這裏,若是你總在出現在我身邊,別人就會懷疑我的身份。你最好是另找一個地方,來的時候也不要讓人看見。

“我不會讓人發現你在這兒的。”炫異就算是再不懂人類那些複雜的事情,他也知道不能讓人知道了柳青青現在的下落。他緊緊的靠近柳青青,聲音低低柔柔的,卻是非常肯定的。

“炫異,你要知道,有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有時候,我真的擔心你暴露了我的行蹤,給我帶來麻煩,可是又不忍心叫你走。”柳青青看著炫異,這個單純的男子,陰差陽錯,跟著自己卷進這錯綜複雜的世界中來。

想起自己也是莫明奇妙的進入到這個時空,又受製於柳晉暉之下,她的心裏不由得一陣迷矛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命運?是命運叫她來到這裏,又經曆這些事情?

司雪衣派出的人出了皇城後,順著司徒軒的人走過的路線,一路又尋找了一遍。他們所了解的柳青青能夠出入的所有路線都搜了一遍,卻沒有發現有柳青青出入過的痕跡。這個娘娘莫非真的是憑空消失了?

暗衛們這麼懷疑,可是司雪衣不會相信,沒有人會憑空消失,除非……

對了!他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來。

“來人。”他的話音剛落,幾個人影就從暗處閃了出來。

“參見王爺。”他們跪在司雪衣麵前低頭道。

“給我到各地去查有沒有突然出現的人口,原本不在那個地方,就是近幾日內才突然出現的。”若是沒有人看到有與柳青青相似的人,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易了容!

他怎麼一直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白白的浪費了幾日的時間!

“是,王爺。”那幾個暗衛奉命而去,迅速的消失在黑暗裏。王府門外的大樹上,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王爺內的人的一舉一動,看到司雪衣在房內見了幾個暗衛,等到暗衛離去時,他也消失不見了。

當日夜裏,司徒軒也派出了他的龍羽暗衛,他們自然也是到處查訪那些不是原住居民的人到底從何而來。叔侄倆總有許多地方能想到一塊兒去,更何況司徒軒的人十二個時辰蹲守在王爺大門外。司雪衣想要做什麼,隻要他稍有動作,司徒軒總能猜出一二來。

“皇上,這些日子過來你消瘦了不少,還在為柳妃姐姐的事情煩心麼?”李碧合的臉色看起來是有些難看,“請恕臣妾多言,皇上還是要多替自己的身體著想,找柳妃姐姐的下落的事情有下麵的人在操心,皇上若是累壞了身體,那個怎麼辦才好。”李碧合的一番話聽起來像是在關心司徒軒的身體健康,其實她的內心裏隻是恨司徒軒竟然把一個柳青青看得這麼重。曾經的友情早已蕩然無存,現在的她完全想不起來當初與柳青青是怎樣的趣味相投,互相照應了。

“李妃倒是關心朕,那李妃說說,有誰能替朕做成這件事情?”司徒軒斜睨了李碧合一眼,她心裏打著什麼主意,難道他會看不出來?柳青青不在宮中,最高興的人也許就是她了,她擔心的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擔心柳青青又回到皇宮裏來罷?

“皇上,臣妾不敢置疑皇上的決定,這誰能做好這件事情,臣妾也不懂,一切還看皇上的意思。”李碧合心裏一突,她感覺到了發自司徒軒身上的陣陣寒氣。雖然不知道自已哪裏又惹到了這個陰晴不定的人,她還是小心的住了嘴,不敢再胡言亂語。

“不然,我給你哥哥李碧安任個司南的職位,命他回京替朕辦這些鎖碎的事情?他在關外也守了很多年了,現下也有三十歲了罷?常年在外,不能與家人團聚,讓他也回到皇城來好好的享受幾年安逸的生活罷。”司徒軒笑著說,但那笑意不達眼底。他的用意很明顯,李家的兵權有一半掌握在李碧合的哥哥李碧安手上,李家兩個兒子一個在京城,一個在邊關,正是有這樣兩員大將,李家的氣焰才那麼囂張。司徒軒現在一句話,就等於是要收走李家一半的兵權。李碧合聽了大吃一驚,慌忙“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連聲道:“皇上,臣妾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還望皇上恕罪!臣妾不過是個女子,對外庭的事情根本不懂。都怪臣妾多嘴,皇上就饒了臣妾家裏的人吧。”她流著淚,那桃花臉上淚跡盈盈,看著令人好不生憐。

司徒軒挑了挑眉,笑著上前去扶起李妃,道:“愛妃何出此言?朕仍是一片好心。愛妃的哥哥常年在外,對家裏的二老沒有機會盡那孝道。朕將他叫回來,不正是讓你們一家好好的團聚在一起,快快樂樂的同在京城生活麼?”

他裝作不解的看著李碧合。

“皇上,哥哥一生以為西夏國守住邊關為榮,皇上若是讓哥哥回來,雖然他能在爹娘麵前盡孝道,可他的榮耀也就沒有了。哥哥一定會傷心的。求皇上別讓哥哥回來。”她們李家是靠什麼權霸一方的,李碧合自己心裏明白得很。自從攝政王幫助司徒軒順利的登上皇位之後,司徒軒已經用各種辦法將原來散落在各個大臣手裏的兵權收歸回到自己的手裏。他們家目光是朝中擁有兵權最多的一家,若不是這個原因,隻司徒軒根本不會把她們李家放在眼裏。現在皇上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不是說,皇上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來收拾她們李家了?

顧不得再管柳青青的事。她現在突然驚覺到司徒軒並不是她們能左右的人,若是李碧安回來,他們李家就算是大勢已去了。

好不容易求得司徒軒暫時不提要李碧合回京的事,離開錦華宮,李碧合就匆匆忙忙的派人給她的父親李尚書送了信出去,讓他找個時間來與自己會上一麵。

“柳青青是柳晉暉的人,但現在看來,皇上不會放任幾個權重的大臣為所欲為,他已經開始準備清理這些大臣了,我們該怎麼辦?”司徒軒才是真正可怕的人,若是柳晉暉想要對她們李家做什麼,她們至少還有司徒軒做靠山,可是若想要對付他們的人是皇上,那,她們還有什麼活路可走?!

“爹,我們不如趁早放棄那些妄想吧……現在我們李家真的很危險。”李碧合帶來的消息把李尚書也給心涼住了,他們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讓皇上知道的,皇上絕不會允許誰在他底下培養起那麼大的勢力來。“我們謀劃了那麼久,皇上怎麼會突然想起來要對防備咱們?”李尚書心中暗暗驚心,可又實在舍不得自己謀劃好的一切。他暗想,自己並不同柳晉暉一般想要造反奪權,自己不過是想要從皇上的手中得到更多的權力而已,也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我們不能白白費了這麼多年的苦心!碧合,這損失太大了。”

李碧合看著自己的父親,心中漸漸的接受了她父親的教誨,慢慢由擔憂轉為安心,她嬌柔一笑道:“還是爹爹說的對。那依爹爹看,皇上他會不會真的把哥哥調回京城來?”

“若皇上真的將你大哥調回京城,也許就真的有問題了。不過他現下不是答應你了暫時不提這件事麼?那就是說,他並沒有考慮好,或許真的就隻是為了討你歡喜,讓你哥哥回來享受幾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