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妖女(2 / 3)

更何況她現在身上哪都疼,醜兒按的也確實是舒服。嚐到了甜頭,她笑嘻嘻的說道:“醜兒,幹脆我躺下你給我按按背,渾身都快散架了。”

醜兒一怔,眸光深邃。

她知不知道,這番話……會讓人遐想無限。

回過神來,青青已經趴在床上了,扭過頭望著醜兒,催促道:“還愣著幹嘛,快點幫我按呀。”

前世,她經常去美容院做全身SPA,每當美容師用精油輕輕按摩時,她覺得那是最享受的事情。

醜兒朝她走過去,每一步都邁的很辛苦,手甚至有些顫抖。

他坐在她的身旁,輕輕的按摩,手勢輕柔的恰到好處。青青閉上眼睛一副享受狀,沒想到醜兒還會這一招,嗯,以後天天都可以免費按摩了!

嘿嘿,掙到了!

不知不覺她慢慢睡著了,也是,渾身放鬆,加上她也累了很容易就會睡著。

他靜靜看著她的後背,眼底,一片隱忍。

他按摩的同時,已經精準的了解了她身材比例。

漸漸的,手離開了她的背。醜兒抿唇,一抹溫柔泄露一地。

他將她輕輕抱起,讓她平躺著,她的確累了……溫柔撫平她皺起的眉頭,他低聲喃喃道:“好好睡一覺,明天我陪你進宮。”

說完,他俯身,輕柔吻了一下她的唇。

意猶未盡的離開,他起身,離開。

錦華殿,司雪衣的寢宮。

“王爺,要不要屬下帶人夜談丞相,將上官小姐救出來?”司雪衣的貼身侍衛易天一臉憤怒,丞相竟然挾持王爺的心上人來逼迫王爺默認提前給皇上選秀。

擺明了要他的女兒做皇後!

司雪衣站在窗牖前,雙手背在身後,望著碧藍的天空眼神淡遠,“你知道錦瑟被他關在哪裏嗎?”

易天臉上一窘,低下頭道:“屬下不知。”

“他既然敢威脅我,就不會輕易讓人發現錦瑟的下落。”都怪他太大意,昨晚沒有追上去……被柳晉輝擄走錦瑟!

更可恨的是,柳青青……若非她,他又怎麼會失去錦瑟。

“王爺,那明天選秀……”易天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可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心驚。

王爺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根本就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些什麼。他跟了王爺多年,清楚的知道上官錦瑟對王爺的重要性。

“都有哪些大臣的女兒入宮?”

“六品以上的大臣女兒都有入選,其中禮部尚書,太傅,刑部幾位大人是丞相的人,其他的都是中立派的大臣。”

“李碧合,木槿玉,莫凝香……嗯,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皇上倒是有福了。”

易天一愣,原來王爺早就掌握了訊息……窘,那還用的著他在稟報嗎!

“柳青青……是所有選秀女子當中最美貌的。王爺,你看……要不要派人去做些手腳?”哼,丞相大人將女兒送進了宮,有些事可就由不得他說了算!

柳青青……司雪衣腦海中浮現一張燦爛的笑臉。片刻後,他淡淡道:“不用,皇上抱恙,不能見人,選秀一事就交給掌事的姑姑去操辦吧。”

“屬下遵命。”安姑姑可不是省油的燈,看來某些人有的苦果子吃了。

司雪衣轉身,一臉漠然。

“派人潛伏在柳府附近,不要有任何的動作,隻要將柳府的一舉一動如實稟報於本王。”

“屬下遵命。”

易天匆忙離去,司雪衣獨自走出錦華殿,幾個宮女紅著臉請安後趕緊離開,他淡笑,這幅好皮囊似乎很受人歡迎。

青青一覺睡到晌午才醒,醒來時,醜兒又不知去了哪裏。她走出房間,叫來夏末,“醜兒去哪裏了?”

夏末狐疑的看了青青一眼,心裏嘀咕:小姐似乎越來越相信醜兒了,什麼時候都不忘問他的行蹤。

“辰時的時候奴婢見醜兒出了東廂院,去哪奴婢就不知道了。”

青青在心裏算了下,辰時大概是北京時間七點至九點之間,現在應該是中午十二點多。去哪了?

“小姐,你餓不餓啊,奴婢給你留了些午膳。”

“哦,的確有些餓了。”她抹了抹肚子,好像是有些餓了。

伸了個懶腰,渾身舒服多了,身上也沒有那麼酸疼了。

陳慕白冷冷的看著醜兒,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想起自己看見的一幕,他心底就升起一股無名火。攝政王說他是太監,若是太監他豈會做出那樣的舉動。

若不是醜兒提醒暗處有人在監視,他昨晚定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無禮的家夥。

“將軍不必驚訝,我與將軍一樣,來此都有不得已的原因。”醜兒淡道,眉目間,哪裏還有青澀和單純。

陳慕白目光一冷,緊緊盯著他,似要從他眼底看出什麼。

“將軍為了什麼而來,醜兒一清二楚,將軍不必擔心,我是不會向柳晉輝去告密的。”醜兒低沉道,目光興味,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你知道什麼?”殺機一瞬暴漲,陳慕白眯起眼睛,眼底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醜兒臉色依舊,笑了笑,道:“老將軍一生為西夏守衛邊疆國土,卻在一年前與西夏一戰中喪命,老將軍英勇無敵怎會命喪名不見經傳的小將手中……陳將軍,醜兒說的可對?”

陳慕白臉色一沉,不錯,爹一生驍勇奮戰,一年前在與西涼一戰中命喪一場伏擊中。當時他正帶隊在前鋒,而爹則與副將在後伏擊,沒想到等他回來時爹已經中箭而亡。

是爹的戰馬將血淋淋的爹拖回來的,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死了,而副將齊曉展身負重傷昏迷不醒,直到現在仍然未蘇醒。

西涼軍隊雖敗於自己手下,可他卻覺得此事有異,隨後,京城便來了聖旨召他回京。

據手下的稟報,那晚伏擊時,西涼的軍隊像是一早就埋伏在那裏,等爹的人馬一到射出的箭如箭雨般落下……所有人都死於亂箭下。

副將能活著,已屬奇跡。

知道那晚伏擊一事的人隻有四人,他,爹,齊曉展還有另外一名副將……幕天。

而他暗地裏查明的訊息都表明……幕天曾是柳晉輝的門生。這一切沒有其他人知道,是以,他才借回京的機會留在柳府調查此事。

“陳將軍,醜兒可說的對?”

陳慕白看著他,聲音森冷:“該死。”

“嗬嗬,陳將軍,醜兒既然敢當麵說出來,就一定會留有後手……若醜兒死於將軍手下,那麼明天丞相很快會知道將軍大人真正的來意。”

“你。”好一個狡猾的醜兒,他臉色鐵青,從來沒有人敢威脅他。他記住了,醜兒!第一個敢威脅的他人,“那你的來意?”

他不似柳晉輝暗地裏培養殺手,也沒有司雪衣背後的大批暗衛,他從來都是一個人,除了將領和士兵。

“我的目的暫時還不能告訴將軍。”醜兒淡笑,眼底是不符年紀的深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會威脅到將軍……所以,也請將軍不要威脅到醜兒。”

陳慕白沉眸望著醜兒臉上的半月麵具,突然問道:“你的臉。”

醜兒似乎早料到他會問起,取下麵具,坦然的看著他,笑道:“將軍若不信,可以上前親手驗證。”

他的臉……竟毀容至此。陳慕白瞳孔一縮,身為男人他都有些不敢正視這張臉……青青是如何接受他為自己的暗衛的?

心裏對青青的看法更是上了一個層次:原來青青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女子,實屬難得。

“你離她遠點。”良久,陳慕白開口道。

醜兒心裏鬆了口氣,看來陳慕白暫時不會與自己為敵了。

“這個……我身為她的暗衛,恐怕不能遠離她。”開玩笑,青青是他看中的人,他怎麼會將她拱手相讓他人。

青青漫步在柳府中,沒路過一個庭院時,總會發覺一絲輕微的動靜。

微微蹙眉:如今柳府的戒備竟如此森嚴,到處都有人在把守著。

不知不覺她走到清池,站在水榭的盡頭,她看向寧靜而安詳的湖麵,心底歎了口氣:上次在這裏她為司雪衣跳一支舞,可現在……無形中,他們已成為敵對。

雖然不知道柳晉輝用什麼方法令司雪衣妥協,既然能威脅到他,想必對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或者物吧。

若是物到還好,若是人……她隻覺心裏一陣煩悶。

斷魂湯究竟是什麼鬼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弄到解藥!明天進宮也不知還有什麼未知的危險在等著自己,不過……她絕不會和那個傻子成親,哪怕是皇後之位送給她,她都不會看一眼!

司雪衣……進宮唯一的好處就是能經常與他見麵。

想到這裏,她的臉上總算多了一絲笑容。

身後突然掠過一陣疾風,青青渾身警鈴作響,回頭一看卻是一愣:“玄鐵?”

玄鐵麵無表情的朝她走過去,“明天要進宮,為何不好好歇息。”

額……聽他的口氣,貌似是在關心她?青青糊塗了,她跟玄鐵似乎沒有什麼交集吧!

“是我爹讓你來的?”她有些懷疑,會不會是自己太自戀了。

“不是。”玄鐵聲音有些僵冷,不經意間會讓人有種倍感壓抑的錯覺。

青青愣了愣,“哦。”

“進宮後,主上會定期給你送去解藥,隻要你不違背主上的命令,你就不會有危險。”抱歉,他暫時還沒有能力保護她。

若煙以保護青青為條件,將曾經的往事全部都告訴了自己。

殺手皆無情,可是他卻……重承諾。

青青暗自思索,片刻後問道:“斷魂湯無藥可解?”

玄鐵搖頭:“不是。”

青青自嘲笑道:“即便有解藥,隻怕我爹也不會給我。”

玄鐵沉默,隱殺所有的人都喝下斷魂湯,不然,主上豈會放心他們這些人。主上就是這樣的,疑心重,唯有掌握絕對的主動權,才會放心的將事情交給他們去做。

青青見他沒有說哈,便知道想要靠自己去找解藥是沒有希望了,想起柳青沫和柳青嫣,“她們可還好?”

人性都是自私的,為了自己,她雖沒有重傷兩人,卻讓她們繼續被關押著。心裏,總是有些過意不去。

“不必擔心,你們都是主上的女兒,她們不會有事的……隻是要受些苦罷了。”

青青心底冷笑:如此待遇還是看在是女兒的份上,那若不是女兒,柳晉輝又想怎麼對待她們?

玄鐵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眼底掠過一絲寂寥。

比起自己,她們所受到的……已經算是最輕的了。

青青沒有遺漏他眼底的神色,心中不解:一個殺手,怎麼會露出如此神色?

記憶中,殺手都是無情無義的,沒有止境的殺戮令他們喪失了人性的善,除了殺便是殺。

“你們堂而皇之的在柳府活動,就不怕被人發現嗎?”青青問道,玄鐵似乎有意與自己拉近關係,正好,她也想知道更多關於隱殺的內幕。

玄鐵神色微變,看青青的眼神也深邃起來,卻仍然替她解惑,“不會,主上早已化整為零,也許是柳府中一個不起眼的下人,也許是京城裏挑擔的賣貨郎。”

青青心底一驚,若真是如此,那柳晉輝真的是可怕。說不定身邊的某個人就是隱殺中的人,看似風平浪靜,實則處處暗藏危機。

“你呢?”玄鐵給人的感覺與陳慕白不喜與人溝通的冷漠不同,他是實實在在的冷,拒人於千裏之外,靠近便會被包裹著殺機的冷刺傷。她開口道:“你為什麼沒有隱藏身份?”

她沒有記錯的話,似乎有四十個左右的下人被柳晉輝挑出來由玄鐵和殺梅訓練。

“那些人是潛伏在府上的細作,主上是不會留下他們的。”他何其聰明,一下子就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四十條人命,從他口中說起來像是踩死一隻螞蟻樣,絲毫不值得惋惜。

“他們……是細作?”青青腦子一片混亂,醜兒不也是其中一員,為什麼……他沒有事?

玄鐵道:“醜兒經過考驗,證明自己不是細作。”

提起醜兒,他不得不佩服他。

徒手擊殺六隻餓虎,又獨自一人殺死剩餘的細作……生死關頭所有人都不顧暴露身份的危險,隻求活命。

而醜兒,竟然以一己之力將他們瞬間秒殺。而主上也對他頗為欣賞,有意無意想招他為部下。

隻不過他有些好奇,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身懷絕技為何會甘願留在柳青青的身邊……他提醒過主上,卻被主上一笑而過,似乎對此一點也不在乎。

不過醜兒的臉……當他取下麵具時,所有人都為之一震,竟毀容至此!殺梅更是惋惜連連,本是俊俏少年,卻變成這幅摸樣。

他看了青青一眼,對於醜兒所說的太監身份,他壓根就不相信。

青青鬆了口氣,她已經將醜兒視為她的人,柳晉輝接受他,那就沒什麼危險了。

青青抬頭看了一眼天,豔陽似火,玄鐵一身黑衣,她眨眼:他不熱嗎?

“你跟我爹多久了?”人的距離在於溝通,在冷在無情的人心底都會有一塊柔軟的地方,關鍵在於你有沒有找準那個地方。

而溝通在於對話,不經意的聊天中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而這些,就是找到打開那扇柔軟之門的鑰匙。

玄鐵臉色微微一變,聲音不經意的變得暗啞:“從我記事起就一直跟著主上。”

“我看你也大不了我多少,我算算……”青青歪著腦袋慢慢算著,眼角的餘光悄悄瞥了他一眼。嘴角微揚,玄鐵的目光明顯緩和下來,不在冷的滲人。

至少,她憑著柳晉輝的女兒身份與他稍微拉近了一絲距離。

“不用算了,十九年。”他其實隻比醜兒大一歲,卻感覺要蒼老的多。或許經曆的不同,那份滄桑是無法掩蓋的。

“額……你大我兩歲而已?”她確實沒有想到,因為看他的外表差不多二十五六的樣子……未免長的太著急了點吧。

玄鐵僵硬的輕扯嘴角,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一看就是不經常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