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月回頭,剛好與她對上視線,那雙眼睛充斥著淚水和怨恨,不甘和絕望,就是沒有感恩的意思,看向離月的眼神跟看那兩名大漢差不多,離月不禁愣了一下。
“你……沒事吧!”離月皺眉問道,下意識伸手去扶一把,這絕對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稍微有那麼一點刺激。
然而那女子卻忽然撲向她,就著她伸過來的手猛的抓住手腕,長長的指甲陷入她皮肉裏,離月嘶的歎了口冷氣意識到哪裏不對勁,猛的就要甩開她,然而那女人卻已經撲到她肩上,張口往她脖側的血管咬去。
電光火石間一道閃著綠色熒光的鞭子刷啦一下抽在那女人臉上,那鞭子如同閃電,甩出時發出嗞嗞嗞的響聲,鞭子帶著女人半張臉皮撕了下來,洶湧的能量波將那女人甩飛,女人來不及呼喊,閃電般的綠色熒光鞭已經纏上她的脖子,鞭子的主人青蔥的手指稍微用了點力。
隻聽“哢擦”一聲,女人的脖子就被擰斷,一顆腦袋連骨帶肉砸到了地麵上。
變故來的太快,離月怔怔的看著地麵上那顆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五官的頭顱,她剛才還為了救這個人而大動幹戈,可現在她的腦袋已經像不值錢的玩具一樣隨意的滾落在地麵上,驚得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救她還是在害她。
離月愣了足足半分鍾才抬起頭看向綠衣使者,滿眼不可思議的問道:“你居然殺了她!”
離月從沒做過如今天這般無用功的事,隻能說綠衣使者真是太不尊重他人的勞動成果了,好不容易救了個人,丫的二話不說就把人腦袋切了。
“我不殺她,她就會殺你。”綠衣使者漫不經心的收回那條閃著綠色光芒的鞭子,有些不太愉快的涼涼道,“都說了不要多管閑事,雪原城這些事連我們都不管的,你可千萬不要壞了規矩,否則恐怕你在這兒活不過三個月。”
這話一聽就像在威脅對方似的,離月本就非常不爽,聞言就更不爽了,冷冷道:“見死不救便是雪原城的規矩嗎?”
“見死不救算什麼?雪原城的規矩比這有趣多了,你慢慢就能體會到。”綠衣使者邁著妖嬈的步子走到她麵前道,“你剛才救了她,可是她想做什麼呢?嗯?你也看到了不是?”
離月回想起剛才那一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救了那女人,可是女人卻忽然反過來攻擊她。
那女人沒什麼攻擊力,而一上來張嘴就咬,很顯然是打算強硬的吸收離月的精氣神,離月和楚辭二人對於他們這些久居雪原城不見天日的活死人而言,誘惑力實在太大了,從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簡直像通往天堂的階梯。
這裏的人都麻木了,行屍走肉般渾渾噩噩的掙紮著,不想死又活的沒有生命氣息,他們眼裏隻剩貪欲和永無止境的血腥,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的幫助,因為在這種地方從來沒有人幫助過他們。
“走吧!別耽擱時間了,趁天色還早。”綠衣使者道。
這就是雪原城的白晝?楚辭嘖了一聲,環視四周,看著周圍暗紅裏透著青灰色的世界,他還以為雪原城現在是黑夜,那若真到了黑夜,這周遭得是什麼樣的地獄場景啊!
楚辭拍了拍離月的肩,兩人對視一眼像在鼓勵彼此,離月歎了一口氣,來到雪原的第一天她已經有些窒息的感覺了,幸好還有楚辭,隻要看到楚辭就仿佛地獄裏長出了生命之花。
楚辭善於捕捉信息,他對綠衣使者那句“趁天色還早”產生了懷疑,他忽然道:“如果現在是晚上會如何?”
“看到那些壁畫和浮雕了嗎?”綠衣使者道,“隻要天一黑,它們全都會醒來,屆時連我都很難保證你們安全。”
兩人偏頭看去,隻見街道兩旁的牆麵上畫著各種各樣妖靈鬼怪壁畫,龍蛇蟲獸浮雕,栩栩如生,隻是眼睛都是閉著的。
綠衣使者把他們帶到了雪原城中心地帶,比起其他地方,這裏就比較安全了,越往中心靠近天色越亮,周遭環境各種建築和設施也漸趨於繁華,人也越來越多,隻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灰敗之感,好像集體都有腎虛的毛病。
離月和楚辭被安置在一處房子裏,兩人比鄰而居,房子很普通甚至算得上簡陋,除了一張沙發一張桌子和一張床,桌上放著一根蠟燭之外,其他啥也沒有,窗戶也很小,透過玻璃往外看時還特模糊,好像給安的磨砂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