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來有人找您,說是要求見故人。”小廝道。
“故人?”金扁鵲一愣,他稍微回憶了一下這快十六年的光景,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哪裏還有什麼故人,於是搖了搖滿是漿糊的腦袋道,“人在哪呢?”
“隨我來。”小廝走在前麵引路。
小廝帶著金扁鵲走出各個等待頒獎學院戰隊休息的府邸外後,自己一聲不吭的就先走了,金扁鵲一臉懵逼的站在外麵,心想那小廝不會拿自己開涮吧!
但仔細一想不太可能,嵐殿戰隊可是這一屆丹神殿大賽的冠軍,哪個不開眼的蠢貨敢拿冠軍隊成員開涮呢?
“媽的,誰要見小爺啊趕緊出來,小爺還等著回去吃法呢!”金扁鵲嘟囔著四處張望。
忽然左肩被重重拍了一下,金扁鵲當即不客氣的抓住那隻手腕曲起胳膊肘一個回拐撞上那人的手臂,旋即他準備再來一個巧勁將那人整條胳膊給卸下來。
然而身後那人卻異常靈活,身子一動一個旋轉幹淨利落的抽回手,金扁鵲再要做什麼時,那人已經從他右邊繞到眼前了。
此人還算年輕,就是麵部表情有些過於僵硬和淩厲,乍一看還有點像唐宋那個款式,一看就是老實人。
他著一襲黑衣,胸前抱著一柄劍,頭發長長的紮起來束在背上,像個大俠,要是再戴一頂黑紗鬥篷的話,就更像大俠了。
“你是誰?”金扁鵲確定自己沒見過此人,同時也拒絕承認他是自己故人的說法。
“少主。”黑衣男子忽然恭敬的一拱手道,“宗主讓屬下接您回家。”
金扁鵲身子忽然無法控製的狠狠顫抖了一下,從看到黑衣男子的第一眼他就隱隱猜到什麼了。
金扁鵲不說話,怔怔的看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少主?”黑衣男子又叫了一聲。
“我沒有家,那裏不是我的家,你走吧!我不可能回去的。”金扁鵲有些暈眩的道,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與他平日裏的風格簡直大相徑庭。
“少主,六年過去了,你還這麼小,有什麼是過不去的?”黑衣男子道。
金扁鵲冷冷注視著他,道:“六年前發生什麼你那麼清楚?可我從沒見過你。”
黑衣男子以為他是不信任自己,趕緊從腰間摸出一塊銅牌子遞到他麵前道:“六年前我還隻是鑄劍爐邊一個掌火的小侍衛,少主自然沒見過屬下,可是當年發生的事屬下全都知道。”
鑄劍!一聽到這兩個字金扁鵲更是渾身抖得像篩糠,忽然那雙通紅的眼睛毫無征兆的掉出一串淚珠,金扁鵲一下子就崩潰得大哭起來,大聲吼道:“你閉嘴,你還敢提鑄劍?當初他把我母親推進鑄劍爐裏,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整個宗門都是冰冷的廢鐵和熏人的火藥味,我發過誓再也不可能回去的!”
黑衣男子登時懵了,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眼前這位少年毫無體麵的站在門外大哭,他有些意外當年那件事對他的影響居然那麼深,六年過去了,少主還是這麼怨恨宗主。
唉!
黑衣男子無奈的歎了口氣,可是他今晚必須要把這小子帶回去,那是宗主的命令。
於是他隻能戳在一邊,等這半大少年哭夠了再說。
門外不斷有人來來往往進進出出,金扁鵲意識到不太妥當,讓人看到冠軍隊隊員在大門前痛哭流涕那可太掉麵子了,他趕緊就著袖子幾下抹抹眼淚非常不客氣的吼道:“你特麼還杵在這裏幹什麼,趕緊離開,我現在包括以後都不想看到宗門任何人!”
“少主,不要鬧脾氣了,跟我回去吧!宗主他……”黑衣男子忽然省略了後半句話。
金扁鵲抬腳欲走的身形忽然頓住了,宗主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