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長一邊走,一邊歎道:“得到不該得到的就會失去不該失去的,人生即是圓,不過輪回啊!”
畫中透出悲傷和些許慚愧,蒼老的氣息在夕陽的餘暉下,竟能勾出催淚的意味。
顏老眼角竟有些濕潤了,陳老眼神渙散,可見是在想事情,風老還是那副處變不驚的表情,盡管已是一老頭,但他臉部那剛毅的線條卻始終未曾消失。
歐陽雲雀和風老差不多,也是一臉平和,但若仔細看會發現歐陽導師的臉上居然有幾絲迷茫。
他活這四十多個年頭來,鮮少有迷茫的時候,記得第一次迷茫還是十八歲那年內丹破裂。
“老顏,你要點臉吧!”風老忽然道。
風老語氣中透著一股嫌棄,很顯然他是在嘲笑顏老那一瞬間的眼眶發熱。
顏老顏章霖當場想發飆:“你丫的是畜牲嗎?就這事還不能讓人傷感一二嗎?”
“當然可以。”風老道,“那你就繼續傷感,我也得走了,回去把那盤沒下完的棋接著下完。”
下棋自然不能少於兩人,院長這幾天心不在焉沒有組織下棋,幾人又都是棋癡,乍一聽到下棋一時間竟有些動容。
“都這個節骨眼了還有心思下棋,一群沒良心的老家夥。”顏老為了表示自己堅定的立場,堅決不去下棋也不看下棋。
然而十分鍾後,顏老正盯著一盤殘局激情似火的指點江山。
風老默默抬起頭來難得沒有諷刺他,隻是淡淡道:“觀棋不語真君子。”
顏老嗬嗬一笑,裝作沒聽見。
入夜,楚辭幾人即將走出長明城,從大秦到齊夏走水路是最快的。
幾人包了條船連夜趕路,現在天黑了找個酒店住下次日趕路也不是不可以,但乾坤鼎裏那不知什麼玩意竟隱隱有衝出鼎的趨勢,嚇得楚辭決定連夜趕路,而且船上也可以休息。
幸好五人都不暈船,簡單吃過晚餐後,楚辭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上吹海風。
海風微冷有股鹹腥味,淡淡的還挺好聞。
看到楚辭出來,祁煙也跟了出來,楚辭驟然覺得頭疼,幸好唐宋旋即也出來隨時準備救場。
“楚辭哥哥,你在想什麼呢?”祁煙微微一笑,長長的眼睫毛一閃一閃的,在月光下尤其顯得俏皮可愛。
不得不說祁煙這張臉長得很好,要是楚辭沒有在她之前遇到歐陽燕子,很難保證不被她吸引。
“咳,沒什麼。”楚辭涼涼道。
“騙人……”祁煙又要說話了。
這時唐宋突然指著夜空大喊:“祁煙你看,流星!”
祁煙總歸是個小女孩,一聽有流星趕緊抬頭:“哪呢哪呢?”
“那裏。”唐宋指了個方向。
祁煙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沒有啊!”
“哦,是那裏。”唐宋換了個方向。
“也沒有啊!”祁煙撅著嘴道。
“哦不對,是那裏。”唐宋又換了個方向指著。
祁煙: “……”
她忽然反應過什麼來,用仇恨的眼神盯著唐宋,看得唐宋一陣脊背發涼。
“我,那個,不是,剛才是真的有流星。”唐宋結結巴巴的撒謊道。
祁煙白了他一眼,看向楚辭剛才站的地方,那兒空無一人,楚辭早就溜了。
“至於嗎?”祁煙冷冷道,看著甲板,似乎在問自己又像在問唐宋。
“我……”祁煙好像生氣了,唐宋頓時緊張起來,剛才確實是在忽悠她,目的就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好讓楚辭沒有心理壓力。
楚辭一走,祁煙瞬間從剛才活潑俏皮的小蘿莉變成冷冰冰的小美人,這才是真實的她,她摸了一把腰間那塊紐卡索家族的令牌,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光後,將手搭在船沿鐵護欄上眺望遠方,沉默不語。
唐宋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此行祁煙一定要跟著去,除了她本是齊夏人之外,敢說沒有別的目的唐宋第一個不信。
這一路來祁煙都對楚辭特別殷勤,主動得超出一個女孩子對男孩子的正常愛慕表現,加之她身份成謎,總顯得別有用心。
唐宋走過來,靠在她旁邊的鐵柵欄上,道:“你,有心事?”
“沒有。”祁煙搖頭,想想又道,“你們就這麼堤防我?”
“不是堤防。”唐宋道。
“那剛才是幹什麼?”祁煙皺眉問。
唐宋愣了愣,向來直男的他一時間不知要怎麼回答了,剛才隻能算個聲東擊西,不能說是堤防,至於為什麼要聲東擊西呢?就說楚辭害怕看到你?他一看到你就煩?他有意中人了不能和你有過多接觸?
這些回答好像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