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過去和新的開始(1 / 1)

如果,一個人自卑到了極點,那麼那人會表現的自傲到了極點。

正如木麓,她常常平視前方,從來不理除了竹馬以外的人,無論其他人是誰,是來幹什麼,她從來不會給出一個眼神,一句話。

她眼裏隻有自家竹馬,唐卜。

從出生到初中,從兩家幸福的做鄰居,到把一家的父母告進監獄女孩住進男孩的家,他們一直在一起,從前是女孩照顧男孩的臉盲,現在是男孩照顧女孩的所有。

在2013年,四年前,木麓生活得很痛苦。幼兒園的懵懂過去後,木麓逐漸意識到父母的不對勁,他們對彼此很冷漠,更可怕的是,當他們知曉木麓已經察覺到不對時,他們開始拿女孩為他們錯誤的婚姻出氣。

最開始是冷暴力。

無視女孩,飯桌上沒有女孩的飯,不管女孩怕不怕都不會顧及她的感受夜晚開燈,啟蒙故事書一本沒有,也不會給她講故事,倒是意思一下似的買了一書櫃的教輔。

隨著年齡的增長,木麓越來越沉默,覺得自己越來越孤獨,多餘。小孩子的世界能有多大?如果在學校交不到朋友,家就是他們的全部,就是她整個世界,而現在,她卻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是多餘的。不過還好,有唐卜。

唐卜總是開導木麓,努力和自己的父母彌補木麓沒有感受到的愛,唐卜甚至和其它小男孩組成小分隊,企圖調查木麓父母之間違和氣氛的原因。當然什麼也沒查到。

後來,木家父母開始對女孩冷嘲熱諷。

要求女孩必須每次考試一百分,否則就把女孩批的一無是處,再長大一點,就開始打罵,甚至不挑女孩的錯誤,一不順心就打,罵也是各種汙穢詞語。

木麓到唐卜家越來越頻繁,有時還在唐卜家過夜,但是唐家始終沒有為木麓準備一個客房,因為木麓隻跟唐卜待在一起,不然會沒有安全感。

木麓那時候已經根據父母罵出的個別話語知道了父母不和的原因,很狗血。

年輕的時候,兩人如膠似漆,結婚後他們期待的生下木麓,但母親身材開始走形,父親開始油膩,兩人對對方越來越不喜,雖然沒有出軌,但到了後來就形同陌路。

自然他們覺得憋屈,需要一個出氣筒。

所以在看到木麓,他們就意識到這個用木麓出氣再好不過,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教訓她。

愈演愈烈,愈演愈烈,最後形成家暴,唐家就舉報了他們,把木麓接到自己家養著。

說來好笑,木麓母親家重女輕男,父親家重男輕女,兩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都進了監獄,而兩家人居然都拒絕扶養木麓,唐家就主動成為了木麓的監護人。

木麓開始還是很文靜的,正常的,隻是有些自卑在意別人想法,但等到木麓父母兩年過後出獄來過唐卜家幾次,精神狀態就越來越不好了。

她開始自我厭棄,唐家努力趕走木氏兩人後,唐卜卻發現,木麓開始自殘了。

本來隻是抑鬱症傾向的女孩,真正成為了輕度抑鬱症。

平時除了特別粘唐卜外都像是一個安靜秀氣的小姑娘,但一個人的時候就開始啪嗒啪嗒落淚,自我厭棄、胡思亂想著,直到自殘。

不過隻要唐卜在,她的表現就一切都是正常的,小女孩也不願意治療,唐家隻好讓醫生開了藥每天吃,讓唐卜一刻不離。

就這樣又過了半月,木麓和為了木麓而降級的唐卜同時上了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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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麓躺在雙人床的上麵,默默睜開眼,眼裏的淚水立刻化成小林子閎上。

翻身起來,爬下雙人床的樓梯,吵醒了下床的唐卜。

唐卜揉揉眼,見是木麓立刻起身,道:“怎麼了?起來寫日記?唔我看看……才十一點啊喂!你這是就睡了六個小時啊,明天寫吧。”

木麓微微彎眉:“日記怎麼能第二天寫呢?你睡吧,一會吃飯了我叫你。”說著在自己書桌上找到了筆。唐卜一聽這話,立刻又倒頭就睡,看得木麓笑意愈濃。

木麓輕輕翻開藍色的本子,撫摸著扉頁上屬於唐卜的字跡――“唐卜和木麓永遠在一起!”

木麓有些迷戀的反複摩擦著字的周圍――她怕把字擦沒了――之後就翻到了最新的一頁,俯身寫著。

“2017年2月10日

今天開學,唐卜似乎很不高興去中學。我想我應該為他預習一下,新的學校在市裏,我們打算住宿,我是不願的,這樣就不能和阿卜在一起了睡了。

不過那個學校管的比較寬鬆,還有阿卜一直期待的社團,那我就忍一忍吧。

新的學校,沒有人認識我,我想,可以做個正常人吧。”

寫到這裏,木麓停下了,沉默著。嗯,阿卜,唐叔叔和唐阿姨都是這麼希望的吧。

明天……不想去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