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見她這樣,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用意,隻能出聲附和著。
“伯母這是哪裏的話,伯母現在還年輕,這一次肯定隻是一次意外罷了,再者說,哪怕以後您真的老了,不還有亦琛,和整個薄家嘛,您不用擔心。”
“您吃蘋果嗎?我給您削個蘋果吧。”
說罷,時淺拿起一旁桌上自己剛買的水果籃裏的水果,自顧自的削了起來。
薄母見她這般,也沒有出言阻止。
時淺其實之所以會想著給薄母削蘋果,其實也是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想和薄母帶著麵具聊那些話。
她心裏覺得別扭。
所以便打算削蘋果轉移轉移注意力。
而薄母,也樂得她這般。
她其實一直在想,怎麼把話題往自己想要的地方引過去。
正巧時淺要削蘋果,就給了她思考的時間。
病房裏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薄母沒有再說話,時淺也專注於削蘋果,沒有說話。
但其實,兩個人的心裏都各自有這心思。
薄母一直想著,突然回想起剛才時淺所說的話。
說自己還有亦琛,還有整個薄家……
整個薄家……
是啊,整個薄家!
薄母突然心裏一喜,因為心裏的激動,雙手猛的抓了一下被角。
看著時淺還在專注著削蘋果,並未發現自己的異樣。
薄母心底鬆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緩緩的開口說道。
“整個薄家,時淺啊,你是不知道,我這,很快的,不說整個薄家,就連薄家的一點點,我都會沒有了。亦琛……想來那時候,亦琛也無暇顧及我一個老婆子了。”
說著,薄母伸手擦拭著眼角並不多的眼淚。
這是她好不容易擠出來的。
為的就是接下來她即將上演的苦肉計。
“唉,你說伯母我怎麼這麼苦啊,辛苦了半輩子,到最後,害得孩子什麼也沒有,你說,我老了,誰來給我養老啊,我這身體又多病,手腳也不利索了……”
聽著薄母悲傷的訴著苦,不斷擦試著眼淚。
時淺此時怎麼還不明白,這薄母是要給自己上演苦肉計呢。
可能是平日裏薄亦琛用這一套用的多了,亦或者是,這麼多年了,時淺和薄母交鋒這麼多,心裏早已知曉薄母的為人。
所以此時,看著薄母一臉可憐的哭訴著,時淺的心裏不為所動,甚至有點想笑。
如果是不知道薄母的人見著這一幕,可能都會心生憐憫,但是她時淺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手裏動作不減,時淺仍然低著頭削著已經削了一半的蘋果,緩緩的說著。
聲音不如剛才那般夾雜著關心之意,隻是淡淡的,聽不出情感。
“伯母這是哪裏的話,薄家繼承人是亦琛,您是亦琛的母親,你怎麼也不可能失去薄家的,再者說,哪怕沒有薄家,以亦琛的能力,定然也能讓您安享晚年的,您也不必在這裏傷感悲秋的。”
薄母被時淺的話氣的噎住了。
半響沒有說話。
她沒有想到,她都這樣說了,時淺還在這裏假裝不知。
當真是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