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聽到動靜怔了一下,薄亦琛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時淺的抗拒如此的大。
時淺沉默一會兒,慢慢蹲下身想把杯子的碎片收拾起來,本來就心不在焉,看著地上的碎片怔怔的,手指碰上去可能沒收住力,一陣刺痛,鮮紅的血順著玻璃低落了下去,在地上的水漬中氤氳開,變成淺淺的淡紅色。
時淺怔怔的蹲在那,眼淚突然落了下來。
這是自己的血,是那個女人身上的血,她自己看著自己的血都覺得好髒好髒,其實自己一點都配不上薄亦琛,這麼久了還在這裏做這些無用功。
薄亦琛猛的把時淺給拽起來,看到時淺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臉色有些難看。
“時淺!你能不能愛護一下自己!”薄亦琛生氣時淺,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不肯吃飯,現在在他看來時淺就是故意弄傷自己的,“你這是在懲罰誰?懲罰你自己?還是懲罰我?”
薄亦琛把時淺推到床上,抽過紙巾捏住她還在滲血的傷口,“你這個樣子你知道我看著……”
說著他突然頓住,看著時淺垂著頭不斷落下的眼淚,感覺自己的心裏一陣揪痛,把時淺輕輕的抱在懷裏,輕吻著她的發頂,啞著嗓音開口,“抱歉,淺淺,我不是故意和你發脾氣的,我就是看你這樣不在乎自己生氣。”
時淺的眼淚好像收不住一樣的落下來,很快就浸濕了薄亦琛的襯衫,薄亦琛感覺貼近皮膚的地方一片溫熱,他更加抱緊了時淺,“沒事的,淺淺,你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這一切都和你沒關係,你就是你,你母親是誰和你也沒有任何的關係,別為了別人這樣懲罰自己好不好。”他感受著時淺的抽泣心裏也不好受,隻能溫聲安慰,“抱歉,是我不好,我不該和你亂發脾氣。”
時淺哭累了在薄亦琛的懷裏睡過去,薄亦琛微歎口氣,把時淺放在床上,蓋好被子,這才收拾著地上的玻璃碎片出去。
“夫人已經離開了。”管家看著薄亦琛出來輕聲道,“不過她應該是特別生氣。”
薄亦琛點頭,“以後她再過來就攔住,別讓她見到淺淺。”
管家在薄亦琛身後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開口,“先生,要不要找個心理醫生吧,我……我覺得太太的狀態有點不對。”
“不用!”薄亦琛把玻璃碎片扔進垃圾桶,沉聲開口,“以後不要提這個事情,找什麼心理醫生,淺淺隻是有些難過!”
他也知道現在時淺的狀況有點不對勁,可是他更不想找個心理醫生過來,他怕會更加的刺激時淺,而且他也不想把淺淺當做一個有病的人一樣。
淺淺隻是一時接受不了這些事情,等過了這段時間,等她想開了就好了。
管家看著薄亦琛進了書房,又有些擔心的看向臥室的方向,他不知道該怎麼和先生說,太太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就好像隨時都會去自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