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難堪的捏緊了勺子,喉嚨一陣陣的發緊。

“時淺,這些日子你的變化我也看的見,所以我才會對你說這些話,你懂我的意思吧?我相信你會成全我兒子的,是不是?”

“媽。”時淺一陣哽咽,“你讓我想想。”

“好,我不逼你,時候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時淺渾渾噩噩的走出商場,路上的冷風一吹,才有點清醒過來。

腳步沉重的回到酒店,連洗漱都沒什麼力氣,怏怏的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木楞楞的看著窗外,月色溶溶與墨色融在一起,叫人喘不過來氣。

時針噠噠的響著,放空的腦袋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直到眼睛都開始酸澀。

時淺才慢慢坐起身,肚子也開始咕嚕嚕的唱起了空城計。

隨便披了件外衣,趿拉著拖鞋就像幽魂一樣走出了酒店。

夜裏的影視基地附近也還是十分熱鬧,多的是人半夜才收工的,各種各樣的小吃攤伴隨著奔騰的煙霧,充滿煙火氣息。

時淺隨機挑了一家餛飩攤的角落坐了下去。不遠處坐著幾個年輕的漂亮女孩,看穿著應該是群眾演員。

餛飩剛上沒多久,時淺才食不知味的吃了幾口,就聽到隔壁攤提起了熟悉的名字。

“宋琳琅好像最近跟薄氏總裁的媽媽走的挺近的,你說她最後會不會嫁給薄亦琛啊?”一個紮著丸子頭的女生放下勺子,八卦兮兮的說道。

“就算在一起了也沒什麼吧,說起來也算是強強聯手。”另一個女孩喝了一口湯接話道。

背對時淺的短發女生撇撇嘴說道:“我倒覺得宋琳琅沒必要嫁,你看她又漂亮又有錢,自己還事業有成,那麼獨立的一個女生何必嫁人找罪受。”

她這話招致其他幾個女孩的起哄,“可拉倒吧你,你就說的簡單,也不知道誰天天嚷嚷著想找個男朋友!”

“我才沒有!”

“你就是,我作證!”

“我們也可以作證,哈哈哈哈……”

女孩們活潑的笑鬧聲好像在耳邊又好像遠在天邊,時淺的耳邊嗡嗡作響。

勺子上的餛飩再也咽不下去,怔愣的盯著碗,腦海裏全是下午薄母對她說的話。

薄母的意思也是想讓宋琳琅嫁給薄亦琛吧,宋琳琅不僅可以給薄亦琛帶去家族支持,還可以幫他打理生意。

而她呢?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悲傷瞬間席卷了時淺。

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好沒用,什麼都幫不了薄亦琛不說,每次還要薄亦琛騰出時間幫她解決困難。

她除了演戲,什麼金融股票一概不懂,而且她也明白她就不是這塊料,再給她一輩子,她也是趕不上宋琳琅的。

雖說薄亦琛每次都告訴她,隻要她開心做什麼多無所謂,可感情是雙方的,哪能光靠他一個人付出,隻有她去享受呢?

她上輩子就明白了,不對等的付出總會累的,那樣的感情不會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