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管家,快將醫藥箱拿過來給少爺拿藥上好。”

薄亦琛踉踉蹌蹌地站起身,擺手拒絕。

“媽,不用麻煩了,我回去了。”

“作孽呀,你還回去幹什麼!”

“讓他回!回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時父時母的聲音都被薄亦琛拋在了腦後。

薄亦琛剛出門就迎麵碰上了大哥薄錦年。

“二弟,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沒事。”薄亦琛抿唇。

聽到裏麵薄父發火的聲音,薄錦年了然,語重心長地對著薄亦琛說道。

“你就別跟著爸媽這麼強了,他們也是為了你好。”

薄亦琛扯了扯唇,“我知道。”說完就越過薄錦年出了門。

晚上回家薄亦琛對此事至此不提,隻是安慰愁眉苦臉的時淺。

“放心吧,事情我都差不多解決了,你不會有事的。”

時淺咬唇,輕輕的說了句:“謝謝!”

薄亦琛笑笑,揉了揉她的腦袋。

時淺洗完澡回到房間就發現薄亦琛已經躺下了。

“你今天怎麼歇的這麼早?”

薄亦琛沒有回應。

時淺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連忙湊進去看,就感覺到薄亦琛的體溫有些高,而且呼吸十分粗重。

“老公?老公你怎麼了?”時淺嚇了一跳,她真是幾乎沒見過薄亦琛生病。

薄亦琛緊皺眉頭,看樣子已經迷糊了。

時淺連忙出門讓人家去叫家庭醫生。

家庭醫生趕過來先給薄亦琛打了一針退燒,然後仔細的檢查了身體。

時淺一眼就看到了後輩觸目驚心的傷痕。

“這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薄家的家法打的吧。”家庭醫生倒是看出來這傷口的由來。

“家法?為什麼?”

整個薄家,現在是薄亦琛接手。

那應該是寶貝疙瘩吧!怎麼還舍得碰他了?

醫生歎了口氣,一邊幫薄亦琛處理後背的傷口,一邊低低的開口,說道;“記憶中,薄少爺好像是第二次受這麼重的傷了。”

時淺心一揪,下意識的問:“那第一次是……”

醫生有些意外的抬頭;“你居然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時淺有些心虛……

醫生直起身子,好奇的皺眉:“我很意外,夫人居然會不知道。薄少爺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是在你們新婚的前一天。薄少爺執意要娶你過門,薄老爺跟薄夫人完全不肯,直接把薄少爺打了一頓。”

“夫人你居然……會不知道。”

醫生還是覺得非常神奇。

畢竟,暴打完的第二天,就是新婚夜了。

沒道理,時淺完全不知道啊。

時淺愣在原地,完全忘記了該做出什麼反應了。

新婚夜,新婚夜……她想起來了,新婚的那天晚上,她鬧了脾氣,把薄亦琛怒罵了一頓,指責薄亦琛拆散她跟唐域,最後,把薄亦琛氣的離家出走了,那天好像還下雨了,結果他也不開車,也沒打傘,就這麼直接出去了。

雨水打在後背上,該有多疼啊?

那天晚上,沒有新婚夜。

她一個人。

而,薄亦琛,被她給罵走了。

時淺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了起來。

醫生頓時察覺自己說錯話了,尷尬的低頭,加速處理傷口。

處理完了之後,他把藥膏遞給她:“這個給你,一天三次幫他好好擦,別讓他傷口再發炎了。”

時淺愣愣的接過藥膏,有些呆滯的衝他點了點頭:“謝謝。”

送走家庭醫生,時淺坐到床邊,看著眉頭漸漸舒展的薄亦琛。

手指情不自禁的伸到那張臉上描摹著他的眉眼。

薄亦琛,你說時淺真值得你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