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此時正在心裏罵娘,畢竟嘴張不開了嘛,他發現同事不知何時消失了,立刻明白那貨故意的,顯然這後麵的發展同事早就料到,隻不過不告訴他罷了。
“你們覺得神戰就是過家家?”
愛默生感受到皇宮方向的異動,爆發出的魔能化作空中藍紫色的閃電現象,魔能正在迅速變化,被城中一個個法師吸收,而皇宮方向卻是短時間內有大量魔能一閃而逝,應該是魔法幣被砸開填入了魔法裝置中,
“我們已經離開這個世界太久了。”愛默生說出了和其他中華係神祗商量好的台詞,祂們會自稱是離開這個世界的神祗,上古神祗總比外來神祗親切一點麼,“久到你們這些法師越來越不自量力!三條街?哈,可以,我總要給孫……給我的信徒們麵子!三條街就三條街!”
此時,千裏之外的月城,塞西爾若有所思地從文件桌上抬起頭凝視著洛榭的方向,道:“我總覺得亞曆山大這個三條街的設定有點奇怪。”
“怎麼?”蘭登放下手中的新產品鋼筆,隨口問道。
“我說不好。”塞西爾皺起眉頭,“就是有種……怎麼說呢,很別扭的感覺。亞曆山大同意我們進行神戰,又把神戰的規模限製在三條街,這是圖什麼呢?我的意思他有什麼好處?”
蘭登嘴角揚了揚,道:“不是說了,他隻是為了回報你的提議。”
“你這個解釋就更有點扯了。”塞西爾看了眼蘭登,抱怨道,“你是當我傻,還是當我不了解你?”
“你覺得呢?”蘭登重新低下頭看文件,臉上還帶著笑,“你覺得你傻不傻?”
“我們親歸親,隨便誹謗我一樣報警哦。”塞西爾瞪了大貓一眼,隨即又琢磨起來,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我怎麼覺得亞曆山大那貨不懷好意呢……”
“他嘛,大概是想讓世人都覺得文明神不值一提吧,同樣,以文明神著稱的中央王國也什麼都不是。”蘭登的眼睛笑得彎彎的,看起來頗有點狡猾的味道,“反正都是商量好的,對不對?你就別管了,看你的文件吧。”
塞西爾還想了一會兒,似乎蘭登的解釋沒什麼問題,他也就放下心來投入到文書工作中去,不得不說,文書工作真是消耗熱情的大殺器,連去研究中心名為視察實則玩樂的時間都減少了。
塞西爾並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洛榭首先已經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原本日天日地的法師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還有高於他們的存在,文明神並不是跳梁小醜,也不是“隻會嚇唬嚇唬普通人的玩戲法的家夥”,這些神明誕生於人類的文明之中,有著遠超於凡人甚至法師的力量。
辮子男在拚命掙紮,想動、想念出咒語,然而,實際上他看起來就麵色平和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周圍的人都是如此。
陛下在幹什麼?別人都打上門來了!皇宮的反擊裝置!?辮子男在內心大喊著。
洛榭的空中力量並不在首都,這是因為亞曆山大不喜歡有東西懸在頭頂,法師們無法期待空中支援,隻能期盼著皇宮中布置的魔法武器。
“要開戰嗎?洛榭的君主。”愛默生早就察覺到了,揚聲道,“我可是遵守了彼此的約定,三條街,看,一點兒也沒超過!”
從空中看下去,愛默生所破壞的範圍果然沒有超過三條街,隻不過是橫豎三條街的麵積,即使嚴格來說也不算破壞約定。
“一位君主必須言而有信,你說是嗎?”愛默生還有餘力笑眯眯地對著皇宮說話,“接下來,我必須要糾正洛榭人的一點小觀念,比如,神戰是什麼?”
地麵發生了急促的震動,人們站立不穩摔倒在地,即使這樣他們的身體也無法動作,像根木頭般,甚至還有人不自然地反重力支著腿,看起來十分奇葩。
輕微的震動突然停止了,所有地麵上的東西從最高處悄悄碎了一塊,接著是另一塊,一塊接一塊的碎片往上浮起。不僅是建築還有各種法師塔、甚至人們的衣物,唯一安然無恙的是生命,動物、人甚至是蟲子都毫發無傷,靜止得如同一幅畫。
“神戰是文明之間的碰撞,是最殘酷同時也最文明的戰鬥,我們影響著生命的進程,影響著整個星球。第二,文明神是什麼?”
解體的一切物體由大碎片變為小碎片,再由小碎片化作粉塵,最後融入到燦爛的陽光中消失不見。這三條街範圍的麵積內,一切人造物都在消失,就像鹽進入水中。
“我們是生靈智慧的結晶,是對自然的征服,是對規律的禮讚,是對這個宇宙的探索。”愛默生裝模作樣地拉了拉手套,“無論你們想,哪怕魔法也是文明的一部分,你們幹掉了魔法之神並不代表這不是文明了,自欺欺人是沒有前途的,孫砸們。”
當三條街幾乎不剩下什麼時,愛默生用雨傘尖在地上跺了三下,明亮的陽光猛然從天空落到地麵,首都城中的所有人眼前隻剩下一片空白,忍不住閉上了眼。
不久後,感覺到光芒消退了,辮子男睜開眼,眼前隻有一片土色——什麼都沒有了,他光溜溜地躺在泥土上,眼前是同樣光溜溜的同伴,前方地上滿是同樣狀態的人,什麼魔法馬車商行都不存在了,一點兒也不剩,隻有中央王國一行人還保持著原先的樣子,正笑嘻嘻地看過來。
“看不起文明?”愛默生滿含嘲諷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行唄,那就回歸原始吧,挺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