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後,蒂法已經完全改變了想法:“陛下,您所發明的東西果然賞心悅目,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得到月城警察隊中鋒的全部資料呢?”

塞西爾差點兒沒笑出聲,對蘭登挑了下眉,表明自個兒的主意相當不錯。

第二天,蒂法開始“騷擾”那位月城警察隊的中鋒,有比賽就去看,甚至練習也去,塞西爾剛樂了沒多久就聽到了目瞪口呆的傳言。

“陛下,現在城裏都說您的那方麵能力不足,所以某位王騎不安份出軌了,看上了一位經常打籃球的警察,還是位前聖騎士。有人說您因為夜夜春風應付不了五位王騎,已經精盡人亡,甚至好幾天不露麵。”羅素一本正經地問道,“您對此有什麼看法?”

塞西爾黑著臉沒好氣地道:“關我屁事!”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

終於,十月一日平平安安地到了,這段時間塞西爾可是很忐忑的,特別怕中間突然冒出來什麼夭蛾子,比如安珀或者亞曆山大這兩個禍害,幸好什麼事也沒發生,就連坦布尼塔的公主們似乎也認命了,連責問信都懶得發了。

開幕式定在五點半至六點半,正好是黃昏與夜晚的交接時分,在這之前十幾天就有無數的客人湧來了。

由於中央王國是向各大商行與國家都發了邀請函,早就對洶湧的人潮做好了準備,塞西爾還擔心過萬一沒人來怎麼辦,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國家層麵,十大魔法國之中,阿法、黑海、羅亞之森、格瑞特與艾爾瑪海岸聯盟都來了,前三者純粹是為了土豆與麥種來的,以前不努力、幹旱徒傷悲,慢慢雇中央王國的農夫或買或偷種子當然也可行,但是一來有風險,二來塞西爾明說了隻要來參加博覽會就送種子和種植方法,還可以賣一些糧,既然有這種好事何必要走彎路呢?

艾爾瑪海岸聯盟是因為中央王國實在是他們的“大客戶”,大多數海岸城市都是靠著貿易才生存下來的,魔法門是他們的大敵,現在,有了中央王國無數的低端商品,船運重新興盛起來,他們當然樂意捧塞西爾的場。這一次,一舉來了十個港口城市的市長,當值的聯盟主席也來了,相當給麵子。

格瑞特來的理由就特別簡單,安珀無聊了。

安珀還沒有蠢到一個境界,雖然坦布尼塔的事看起來很好插手,但是沒摸清楚到底可以占什麼便宜前還不至於立馬就動員全國打過去,所以,這個看起來很好玩的萬物博覽會自然就是眼下最好玩的事,所以他就來了,成為所有來賓中身份最高貴的。

塞西爾不得不親自接待,耐著性子聽這位老鄉的垃圾話,滿嘴的女人與抱怨,換作以前他可能還會看不起,但是有了亞曆山大的經驗後他可不敢再這麼輕敵,盡管王騎們紛紛保證安珀這貨真沒有撒謊,他覺得還是謹慎一點好。

至於各地的商人們,完全沒有不來的理由啊!

羊脂白玉瓷、透明玻璃、破魔鋼——在坦布尼塔倒台之後,塞西爾立刻毫不猶豫地大批量生產大馬士革鋼、奇妙的酒、中央王國壟斷的棉與絲、獨特的高級化妝品,有什麼理由不來呢?

隨便買上一些商品就抵得了路費,更何況,每一個去的商人都會帶上當地的特色產品,這種集中交流市場除了萬物博覽會還真是別無分號。魔法博覽會不管如何也要和魔法搞上關係,而且邀請函隻發給一些大的魔法組織以及魔法大國,商行是沒有機會參加的。前年的麥北穀魔法博覽會,許多中央王國的商人還是第一次參加,因為魔法博覽會隻在魔法大國舉辦,小國小文明可是沒機會一睹風采的,就算自費得起,也未必能獲得進入魔法大國的許可。

埃博與月城是接待的主力城市,西大陸的人大多選擇了埃布隧道,中央王國在西大陸那一塊狹長的飛地隻鋪了路和倉庫,並沒有開始建設,所以很多人直接穿過隧道選擇住在埃博,反正半小時的馬車就可以到達月城,很方便,而且埃博住宿可比月城便宜不少,數量多環境好。

月城這次則直接拒絕了普通人入住一環,隻有經過身份經驗的人才允許進入一環,二環、三環則全部開放,不少本地土著全家擠進一個房間,把其他房間出租出去,收租金收得很開心,甚至有人家裏沒什麼值錢東西的,幹脆在公園裏露宿,整間屋出租。

“地下是水泥和石板,運氣好還能撈到木頭椅子!”這位勇敢的土著這麼說,“和以前作野民時比不要太舒服,有什麼好抱怨的?我以前還住在泥坑裏呢!”

這也代表了大多數中央王國居民的心氣,一萬、兩萬人湧進來,他們樂不可支地賺著錢、接著客、賣著藝,完全沒有任何排斥的想法。

“很奇怪。”蒂法說道,“中央王國的人好像完全不介意別人到來,甚至移民也不介意。”

“人越多代表著越多的錢啊。”塞西爾道,“我們是做生意起家的,有什麼奇怪的。”

“不,中央王國是發明起家的,做生意賺不了什麼錢,做別人做不了的生意才能賺錢。”蒂法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生意總是會做盡的,別人搶占了自己的生意,到時候自己不就賺不到錢了嗎?”

“那就去找新的生意啊。”塞西爾理所當然地道。

“你以為新的生意那麼好找嗎?”蒂法反問。

塞西爾張開嘴又閉上了,畢竟中央王國為什麼會形成這樣的局麵還真不能說因為精神。

“保重自己,陛下。”蒂法語重心長地道,“尤其在這種混亂的時候,你要有保護自己的意識,尤其你不會魔法,體能又不出眾。”

這種話是蘭登已經說得塞西爾耳朵起繭的,不過由蒂法口中說出來更添了一份凝重了,他疑惑地道:“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蒂法難得沒了笑容,沉默片刻後道:“我的直覺總是很準,陛下,小心點。”

塞西爾聽進去了,開幕式整天都縮在蘭登身邊半步也不敢離開,活像是連體嬰般,終於熬到了開幕式。

根據設計需要,開幕式位於露天會場,搭建起來的舞台上首先是“早安少女”的舞蹈,許多稍微有點身份的人已經對於喧囂的音樂皺起了眉頭,還有那妖嬈的舞姿,倒是普通人們看得歡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