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名思義,麥芽糖是以麥子做成的,是中國古代就非常普及的一種甜食。
埃博今年麥子大豐收,負責耕作的農夫們都喜笑顏開,不僅填滿了埃博原有的穀倉,三成的收獲還屬於農夫個人所有,可以說是“一朝翻身作農場主”了。同時豐收的還有土豆,這玩意兒易種易活,幾乎有點空的月城人都在城外開了一小塊地,瘋狂地種土豆,一年三熟,差不多包攬了月城人的點心和秋收前的口糧,豐收之後,塞西爾再也不用擔心月城人會餓肚子了。
精耕細作加上良好的土質、人工湖帶來的雨季水量合理分配、豐富的肥料、充足的光照以及雨熱同期,以前的不豐收完全就是人禍。塞西爾都不能算是真正懂種地的,僅僅是一些種植方法的調整,就令收獲達成往年一倍以上,這是農夫們算出來的。
至於畝產多少,抱歉,塞西爾對畝都沒概念呢,怎麼算畝產更是兩眼一抹黑了,穿越後的中國人想變成袁老爺子雖然頗有天賦,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鍛煉。
興衝衝地叫農夫們拿來了一些麥粒,放在辦公桌上看了一會兒,塞西爾的笑容逐漸消失:麥芽糖怎麼做?
塞西爾不僅沒吃過也沒做過,他不愛好甜食,小孩子喜歡的甜甜東西一概不感興趣。回憶了下,全國各地博物館裏也沒有收集相關信息,頂多提一嘴麥芽糖,但是具體製作過程可沒人會記錄。
人生真尼瑪艱難……要不叫哪位神過來問問?我還有啥能獻的?
算了,留點內髒吧。
無奈之下,塞西爾隻得暫且把麥芽糖放下,囑咐食品部的小夥子繼續尋找製糖原料與開發新菜品,他則改了“研究”方向。
“染料?”小夥子有些懵,“您是指染布的嗎?”
“也算是吧。”塞西爾猶豫道,“但是這個顏色必須能進嘴。”
這個世界的染料大多數都是天然染料,因為從礦物中提取顏色幾乎無法成功,缺乏工業基礎就是這樣了,和工業沾邊的都要用上魔法,普通人用不起自然也就不發達,易於提取的顏料全是植物、動物等等,很多都是天然能吃的。
“好像有一些……吧。”小夥子遲疑地道,“我不太懂這個。”
“沒關係,你去找一些相關的人,我其實也不知道哪些人專門懂這個。”塞西爾不好意思地道,“反正多試試,我要尋找一些能給食物染色的東西,記得,染色後也要能吃啊,不能光看不吃,而且不能影響食物本來的口感。”
小夥子應承後就離開了,全然不知塞西爾正在憧憬著未來色香味俱全的滿桌佳肴。
這個世界的高級食物在“香”和“味”上麵直接棄療了,“色”就別提了,高級魔法麵包切成各種形狀,形狀倒是挺精致但是色彩完全沒有,放眼望去滿桌子的麵包色,很倒味口。
新的“宴會禮儀公司”既然要震驚世人,最方便的莫過於在色上麵做文章,能夠帶來最直觀的刺激與好感。
魔法食物聯盟的代表回去後不久就傳來了好消息,答應與月城全力合作,看起來並沒有受大馬士革鋼的影響。
“他們不怕坦布尼塔嗎?”塞西爾好奇地問。
“他們肯定會要求秘密合作啊。”蘭登理所當然地道,“不是說打著魔法食物的名頭?”
果然,魔法食物聯盟的二次代表人數達到了六人,這次蘭登也在場,雙方吹捧了足足半小時,一落座,一位頭發花白、神似老年版裘洛德的法師就說:“希望這次合作能夠暗中進行,畢竟魔法食物能夠賣出更好的價格。”
這位倒是眼光犀利一點,看明白塞西爾是想賺魔法幣,一上來就直奔重點。
秘密合作塞西爾倒是無所謂,反正主要技術在他們這邊,隻不過借著這些法師打開市場而已,一旦時機成熟……嗯,反正主要技術是我們的。
雙方都是迫於形勢,談起來就輕鬆了許多,約定好利潤五五分成、並且各派出一人分別掌管出納與會計之後,這事差不多就定下來了,接下來,該是展現誠意的時候了。
“染料?”對於這個問題,“裘洛德”也有些茫然,“你們想給食物染色?”
“不僅僅染色。”塞西爾腦中想的是翻糖蛋糕,那玩意兒在他看來一點兒也不好吃,架不住可塑性強啊,活靈活現的十分吸引人,還有就是染色麵點,中國傳統中也有不少,“還有樣子。”
塞西爾沒有一股腦兒把想法說出來,他現在算是明白了,整天想著糊弄人總有天要被人糊弄了,這兒的人是發展方向不同又不是傻,一旦點透了對方就輪到他啞巴吃黃蓮了。
“您上次說的微生物問題,我們倒有一些研究。”說完了可食用色素,“裘洛德”提起上次代表帶回去的問題,“不過,那些東西不是會致病嗎?”
“你們還研究了微生物?”塞西爾有些意外,“都研究了哪些?”
“許多動物的胃部和大腸裏就有。”“裘洛德”說。
塞西爾隨口道:“你們沒分析人體內部的微生物嗎?”
“人體內部也有?”“裘洛德”很驚訝,“怎麼可能?”
塞西爾也很驚訝:“為什麼不可能?”
“如果人體內部也有,那怎麼還能活著?”叫出來的不是“裘洛德”,而是另一位代表了,看起來這算是個魔法食物聯盟的內部共識了。
塞西爾哭笑不得地道:“你們用什麼方法觀察的?”
“觀微法術。”“裘洛德”道。
聽起來像是顯微鏡啊。
“那你們就沒有觀察過人體嗎?”
“觀察過啊,但是那時候人都死了,自然會有那些東西的。”
“沒想過觀察一下活著的人?”
“活著的人,皮膚上會有一些微生物很正常啊,人體的皮膚阻擋了這些有害物,不是嗎?”
“那人體內部……”
“如果人體內部有了微生物而我們觀察到了,必然是受了傷,有開放的傷口,那有這些也是正常的吧?”
塞西爾仔細一想,突然覺得這邏輯還真尼瑪無懈可擊啊,單獨看每一條都對,合起來就不對了啊,而且這個不對還很難由當事人察覺,隻能說科學果然是容易走彎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