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出今天先回家,心髒出現了一種莫名的灼燒感,一種難以承擔的痛苦,讓我選擇暫時的逃避。與其說是工作室,不如說,是顧念卿在這個城市的駐點,沒有任何的掛牌,小心翼翼的活動在這個讓他痛苦的地方,隻是為了還愛人一個公道。
非親非故,卻一生深情!
“其實,你是幸福的。”我看了一眼從顧教授那裏拿來母親年輕時候的照片。他們相識於高中,在大學時異地相戀,那個年代,車馬書信慢,卻也紙短情長。照片上的她,比記憶中的形象,多了一抹少女的天真浪漫。顧還給我看了那些年她寫下的書信,柔情溫婉,字裏行間,我竟認不出那是母親會有的表達。
隻是可惜,我從來沒見過顧教授的回信,也許在婚後,就被她永遠的埋葬了記憶。
我把車停在了地庫,拿出照片,仔細的端詳手中的一寸照片,美人嬌嬌,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有一個為她執守一生的男人,其實,她很幸福!
深夜的地庫,安靜的有些瘮人,我坐在車裏沒有上樓。心髒的灼燒感,在逐漸緩解,也許隻是得知真相之後的無所適從吧。
我默默的告訴自己,其實知道是自欺欺人。
我把頭,靠在椅背上。突然,餘光掃到車位旁邊的柱子,看到一個黑影,閃進了柱子後麵。我的神經,被瞬間吊起,我直立左旗,盯著柱子的位置,不知道該不該下車,畢竟現在四下,隻有我一個人。
我確定,那個人還在那裏,如果他跑開了,我一定會發現,可是他,一定還躲在那裏!
我沒有發動車子,害怕打草驚蛇,讓自己來不及看清他的臉。我們像是狩獵中的兩隻野獸。正當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遠處走來一個保安,從他的方向,也許是抓到了時機、或者是害怕被發現,那個黑影飛快向旁邊樓道的門口跑去。
我立馬打開車門,追趕過去,可是腳上的高跟鞋,讓我根本追不上那個,幾步之後,被地庫的車位欄杆絆倒崴了腳。於是眼睜睜的看著他,閃進了樓道。
保安跑到我的身邊,我大喊著,“抓住他,他是小偷!”保安聽到我的求救,立馬衝到向那個人。我捂著崴了的腳,忍著劇烈的疼痛,把高跟鞋脫了,艱難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跟著追上去。
正要進樓道時,那個保安折了回來,抱歉的說,人跟丟了。
瞬間,我的失望和憤怒,全都寫在了臉上!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和別人起衝突,畢竟是自己撒了謊,讓保安追趕一個,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可疑人物。
“林醫生,我現在去監控室調監控,要不然,您先回去等我,您這個腳,看起來不太方便。”保安指了指我一瘸一拐的腳,尷尬的建議到。
我點了點頭,雖然對這個保安沒什麼印象,可能是新來的,有些驚訝他居然記得我是誰。我的家,要從對麵的樓梯上去,我交代保安,一有消息就告訴我,說完,自己就離開回去。
因為腳踝的疼痛,我走的很慢,十幾米的路程,我走了將近5分鍾,拐進樓道的時候,從停著的車的後視鏡看到那個保安,還站在原來的位置,注視著我離開。
“倒算是敬業!”我心想著,上了樓。
那時候的我,怎麼也想不到,在樓道拐角處,一個監控的死角,躺著一個被脫下來製服,奄奄一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