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腥味在冰冷的空氣裏漫漫散開。
就在剛才槍響之前，有什麼東西一把撲了過來，把她推向了右側。
“你沒事吧。”夜色裏，有人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沒……”顏若熙搖頭，她隻是感覺頭有些疼，手臂我不知道剛才是不是磕到了石頭，有種刺痛感。
“陶衍？”顏若熙冷靜下來後，看清楚了麵前的人，正是陶衍，“你有沒有事？”
“沒有，我來接你回家。”陶衍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他很慶幸現在是晚上，多虧了夜色的掩護，不然自己那臉色蒼白，腹部是血的狼狽模樣會被自己心愛的女人看到。
他要給她展現出最好的自己，這樣，自己才有資格配得上她。
可是，這一槍可真他媽疼啊！
他從來不知道中彈的感覺竟是這樣，在子彈打進身體的那一刻，他都覺得自己疼得要窒息了。
“陶衍？”顏若熙見陶衍沒有出聲，又試探性地叫了他一句。
“別說話。”陶衍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邊，示意顏若熙不要出聲。
剛才那段混戰裏，刑昭末讓人把照明燈給打碎了，山頭重新漆黑一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一個字。
刑昭末這邊帶的人少，所以他隻能以智取勝，對於顏若熙的安全，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砰。”
“啊！”
不知道誰注意到了顏若熙那裏，開了一槍，顏若熙直接嚇得叫了出來。
“快走。”
陶衍的話剛說完，群槍掃射而來，多虧陶衍機警，拉著顏若熙先走一步，不然兩人都要死在槍火之下。
“你們怎麼樣！”刑昭末聽見動靜趕了過來，彼時第二波已經開始了。
刑昭末帶來的人氣勢凶猛，不斷地把黑豹他們往前麵逼退。
“昭哥，有希望。”小輝跑過來，說。
“這裏太危險了，你把他們兩個帶到後麵去。”刑昭末指著顏若熙和陶衍。
就在這是，他突然舉起手，對著顏若熙就是一槍。
“啊。”近距離的槍聲讓顏若熙下意識又叫了一下。
同一時間，她的背後不遠處也同樣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
那想要偷襲的人應身而倒。
“快走。”刑昭末又說了一遍，轉身加入戰場。
整個山頭響聲一片，伴隨著慘叫聲。
“昭哥，他們火力太猛了，兄弟們有些吃不消。”其中一個人說。
“那就讓他們嚐嚐炸彈的滋味！”話語剛落，刑昭末從身後彈出一枚手榴彈拉了鼻環拋了出去。
三秒後。
黑豹那一片區域炸裂在火海裏。
“豹哥，他們有軍火！”
“怎麼會，刑昭末從哪裏弄來的，嚴蔚臨不能給他啊！”黑豹立時也沒了主意。
如果刑昭末不亮出軍火還好，他仗著人多勢眾就能把對麵給踏平，可是……
結果出乎了他的意料。
刑昭末還在投遞手榴彈！
“豹哥，你看那！是警車！”一個小弟指著半山腰說道，“警察來了。”
刑昭末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摸了摸已經空了的手榴彈布裝帶，那人統共才給了他幾個，隻能用來嚇唬嚇唬對麵。
“呼，終於來了。”刑昭末鬆了一口氣，今晚他本來就沒有打算跟黑豹一決勝負，他隻是想就出顏若熙而已。
“行了，我們可以撤了！”刑昭末平靜地說。
“豹哥，我們撤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另一邊小弟也勸著黑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黑豹皺著眉頭，他是想趁著今天這個機會一舉殲滅刑昭末的。
沒想到……
“罷了罷了，撤吧！”黑豹搖著頭，一臉不願意。
在警車上來之前，刑昭末一夥已經從另一條路先下去了。
這裏，有四五輛大型車在這裏等候。
“上車，回去。”刑昭末拉開車門，道。
直到坐到車裏，顏若熙才借著車內昏暗的燈光看到陶衍腹部一大片血跡。
他的襯衣右側早就被鮮紅的血給染紅了，依稀還能看到從裏麵往外冒出來的粘稠液體。
陶衍的臉色也很難看，近乎慘白，難怪剛才連上車的力氣都沒有，還要別人扶了。
“陶衍，你……”顏若熙驚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你什麼時時候中的子彈！怎麼沒跟我們說啊！”
“我沒事，還能忍得住，這點小傷算什麼，我可是個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哎，你別哭了。”陶衍對顏若熙笑了一下，大概是弄到傷口了，他猛地彎下了腰。
“你還說沒事，都成這樣了你還逞什麼強！”要不是看他難受成這樣了，顏若熙真的想狠狠地罵他一頓才好。
“他遲早會為了你，連這條命都給搭上。顏若熙，你何德何能，能夠讓他為你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