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昭末盯著她,沒有動。
“愣著幹嘛呀,醫生說你現在要多喝水!這樣才恢複得快!”顏若熙把杯子遞到刑昭末的嘴邊,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扶我起來。”刑昭末平淡地說,他的聲音跟往常一樣冰冷,隻不過氣勢弱了很多。
“怎麼了?”顏若熙不解,“哥哥要去哪?”
“上廁所。”
“……”顏若熙把水杯放下,掀開被子扶著他起來,往外走。
刑昭末關上衛生間門的那一刻,常呼了一口氣。他明白,那個冰冷無情的形象,已經在一點一點地崩塌。
他堅持不了多久了,思念如潮水,洶湧澎湃。盡管他拚命忍住,但他還是抑製不住自己想要上前擁抱她,親吻她的衝動。
他想她,很想很想。
這種情緒在心裏醞釀了一個上午,直到下午的時候得到了全麵爆發。
起因是吃午飯的時候,老婦人說的一句話。
期間,顏若熙一直在給刑昭末夾菜,老婦人臉上就帶著笑,然後敲了敲老伯的碗,“你看看人家,兄妹感情多好啊。”
刑昭末正在夾菜,聽到這句話手頓了頓,兄妹感情?
而老婦人沒有注意到刑昭末變化的表情,依舊說得有聲有色,“小昭啊,你是不知道,你發燒的時候,是小熙跑出去給你采藥,在旁邊細心照顧你的,多好的姑娘啊,以後誰娶到了真是個福分。”
顏若熙在一旁,聽得都不好意思了,連忙打斷,“哎呀,伯母,您說這些幹什麼呀,來,喝湯,這條魚的味道真的很鮮美呢,我給您盛一碗?”
這魚還是紀微塵留給她的,顏若熙喝著湯,想著以後應該不會再見麵了吧。
她咬了咬筷子,也沒有注意到一旁光顧著低頭吃飯生悶氣的男人。
午後睡了一覺,顏若熙醒來感覺精神多了,於是走到刑昭末的床邊,刑昭末正在跟別人打電話,說了很多公司裏的事情。
他不在,小輝也不在,有些事情總要交代清楚的,顏若熙明白,在外麵等著,直到半個小時後她才走進去,把溫水一遞。
“有事?”刑昭末靠在床上,問。
“哥哥,這大熱天的,你在床上躺了兩天了,要不要去洗個澡,這樣也可以舒服舒服。”顏若熙委婉地說。
刑昭末沒說話,想了想,然後點頭。
是該洗個澡了,他覺得自己有些癢癢的,這老伯的衣服他穿得也覺得有些不自在。
隻不過,自己手臂上的傷還沒有好,不能碰水。
顏若熙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猶豫,笑著說,“哥哥不嫌棄的話,若熙幫哥哥吧。”
“你?”男人抬起頭,杏眼裏寫滿了驚訝,他沒有想到顏若熙會這麼說。
“是呀,既然哥哥不方便,那就若熙來幫哥哥吧。”顏若熙說的坦蕩,一絲一毫的害羞之意都沒有。
刑昭末把水杯放下,道,“好。”
這個時間,老伯他們都出門去打魚了,要晚上回來,所以顏若熙並不避諱。
她拿著老伯為刑昭末準備的幹淨新衣放進浴室,然後試了試水溫。
老伯家是小平房,浴室也很簡陋,連一塊像樣的窗簾也沒有,一堆陳舊的報紙貼在玻璃上,算是意思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