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可能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連忙笑著解釋,“你掉進海裏,渾身都濕透了,這樣肯定不行啊,怕你著涼,所以我幫你把衣服換了。”
“嗯,沒事。謝謝您的好意。”顏若熙是真的很感激麵前的這一家人。
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和刑昭末早就死在了冰冷的海水裏。
對了,刑昭末!
顏若熙喝粥的手停了停,抬頭,“伯母,我想問,他呢?”
“你說那個帥小夥啊?”伯母問,“他在隔壁呢。”
“我能去看看她嗎?”顏若熙麵帶請求。
“你還是先把粥喝了吧,這樣也有力氣,對自己身體康複也有好處。”婦人勸道,“等你喝完了再去也不遲呀。”
“好吧。”顏若熙想了想,伯母說的也對,於是耐著性子把粥給喝了。
喝完後,她覺得似乎是多了些力氣,頭也不怎麼疼了,穿上伯母遞來的鞋子,就跑去隔壁房間了。
刑昭末也被換上了一套農家裝,他的衣物和自己的已經被洗幹淨了曬在外麵。他似乎還沒有醒,就那樣靜靜地躺在簡陋的床上。
顏若熙放慢腳步,盡量讓自己的動作輕一些,不發出太大聲響吵醒他。
刑昭末的臉色依舊很蒼白,眉頭緊鎖著,顏若熙小心地在床上坐下,盯著這個男人細細地打量著。
胡子幾天沒刮了吧,都長長了,還有那頭發……臉也應該保養一下了。
她看著看著就伸手過去,想要幫男人撫平皺著的眉角。
可當她的手觸及到了刑昭末的眉頭時候她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是哪裏不對勁呢……
顏若熙的手在刑昭末的臉上停留,最後,他明白了。
是肌膚的溫度。
刑昭末渾身發燙,就跟被烘烤了一般,難怪昏迷不醒。
竟是發高燒了。
她把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婦人,緊張地說,“伯母,能不能拜托一下您,去幫我請一個醫生來看看啊,他好像發高燒了。”
“姑娘,你也別擔心了,一早我們就發現了,老頭子已經去外麵請大夫了,應該沒一會兒就會回來了。”婦人端了一盆熱水走進來,說。
“那就好,謝謝你們了。”顏若熙真的無以為謝了。
“來,用毛巾給他敷一下額頭。”婦人把一條幹淨的毛巾遞給顏若熙,然後走了出去。
顏若熙挽起自己的衣袖,認真的給刑昭末擦了一個臉,然後把毛巾裏的水擰開,折疊好放在他的額頭上。
“你要快點好起來。”顏若熙慢慢地說。
十分鍾後,老伯回來了。顏若熙第一時間走出來問,“伯父,怎麼樣了?”
老伯熱的不行,正在一邊扇風一邊喝水,“你別急,已經叫來了,他說他那裏還有一個病人要看,等給那個病人開完了藥,就會過來。”
“嗯。”沒辦法,顏若熙隻好回到刑昭末的身邊,等著那個醫生的到來。
差不多臨近午飯的時候,醫生終於提著自己的藥箱,邁著步子姍姍來了。
顏若熙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把醫生往刑昭末的房間裏推,“醫生,您快看看,他到現在還沒有醒。”
“我來看看。”醫生大步向前,走到刑昭末的身前,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臂。
“估計被燒的,有點嚴重啊。”醫生在一旁坐下,打開自己的醫藥箱。
他拿出體溫計,先給刑昭末量了一個體溫,快三十九了。
顏若熙在旁邊,看到這個數字,更加坐立不安了。
醫生又看了看他的瞳孔,“有異常啊。他是怎樣發燒的。”
“昨夜掉進海裏了?”顏若熙說,不過她也掉進了海裏啊,為什麼刑昭末發燒了,比他還要薄弱許多的自己沒有事呢?
“海裏?”醫生一邊說著,一邊檢查著刑昭末的身體,然後驚了一聲,“這裏。”
“什麼?”顏若熙湊上前,問。
“你看這裏。”醫生指著刑昭末右手臂上的兩小牙印說,“他應該是被海蛇給咬了。加上手臂上的刀傷,海水的浸泡,自製力逐漸薄弱,才高燒不退。”
“那怎麼辦?”這時婦人從外麵走進來,說,“還有救嗎?”
“有的。”醫生點頭,“隻不過有一些棘手,我帶來了一些藥,可以緩解他的症狀,但是很不巧的是,抵抗海裏那種毒的血清已經用完了。”
“啊,沒有血清怎麼壓製毒性啊?”
“也不是沒有辦法。”醫生想了想,說,“在不遠處的那個山頭上,有一味草藥,也能暫時壓製住毒性。”
“好,我去!”顏若熙點了點頭,目光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