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躺在床上的男人皺著眉,骨節分明的手掌覆蓋在眼睛上。
忽然,黑暗中一個身影慢慢靠近,借著月光摸索到男人床邊,猶豫片刻,小心翼翼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他的臉。
突然,一股力道將她拉下,整個人瞬間被掐住腰,沉重的身軀壓下來,疼得她一聲驚呼。
鼻尖傳來濃鬱的酒味。
還有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嗚……”
她發出嘶啞的聲音,很快淹沒在狂風暴雨一般熱烈的親吻裏。
“曼曼!”
男人咬著她的耳垂,低沉的嗓音充滿迷戀,他徹底醉了,憑著本能撕扯著她。
沈綿咬著牙,即便在黑暗中臉色也白得嚇人,她掙紮的身體在發顫,雙手抵在胸口,很快被男人不滿的往頭頂壓。
她急得想哭,想喊他的名字,想讓他停下來,然而她張開的喉嚨隻聽得見嘶啞難辨的嗚嗚聲。
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隱沒在昏暗的光線中,迫不及待的動作十分粗魯,她疼得眼淚直流。
“曼曼!”
“曼曼!”
整個過程中,男人一直在喊這個名字,她將臉埋在枕頭上,眼淚止不住滾落,他還記得,可為什麼,還要跟方小姐訂婚?
甜蜜又痛苦的折磨過後,她被丟棄在床上,而身旁的男人已經翻身沉沉睡去。
沈綿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冷靜過後,她不敢再做任何停留,匆匆撿起地上被撕破的連衣裙,忍著酸痛一步一步離開。
剛回到自己的小樓,客廳裏的燈啪一下亮了起來。
她被光芒刺得睜不開眼,下意識用手擋了擋,卻被陳素梅粗魯的扯了過去:“你去了哪裏?為什麼弄成這個樣子?”
沈綿低垂著眸子,手指緊緊捏在一起,不敢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說啊。”陳素梅一瞬不瞬打量著沈綿身上的痕跡,那眼神充滿失望:“你是不是去找少爺了?”
沈綿知道瞞不過,半晌,才緩緩點頭。
“你們是不是已經……”
沈綿咬著牙,再次點頭,陳素梅想也不想,迎麵給了她一巴掌,打完就掩麵哭了起來:“你怎麼能這麼下賤?他已經跟方小姐訂婚了,你是想當小三嗎?阿綿,媽知道你喜歡少爺,可你是什麼身份?他是個瞎子的時候說的話怎麼能當真?何況你現在已經……”不能開口說話了。
陳素梅恨鐵不成鋼,她更痛恨自己,當初不該將女兒帶到這邊來,害了她。
沈綿咬著唇,心底同樣不好受,她知道那一切不該發生,也許少爺隻是喝醉了,他是那麼討厭自己。
“阿綿。”陳素梅突然下了決定:“你去收拾東西吧,媽明天就辭職,咱們回老家去,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不……”沈綿抓著她的手,拚命搖頭,她不能離開這裏,哪怕不能跟他在一起,至少,不要永遠見不到。
陳素梅氣得狠狠瞪她:“你還不明白嗎?少爺早晚會跟方小姐結婚,到時候她不會放過你的,阿綿,聽話好嗎?”
沈綿還是固執得直搖頭,她不願意。
陳素梅勸不動女兒,心裏難受得整夜都難以入睡,同樣輾轉反側的也有沈綿,今晚的事情是個意外,可她心底仍然懷著期待。
傅寒之這兩年變化太大了,她想親口問問他,為什麼說過的話不作數了,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討厭她,可她無法開口,甚至每次麵對他厭惡的眼神,都不知所措。
他能重見光明,她比誰都高興,可麵對這樣的冷漠,又心如刀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