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柳鑠上門(1 / 2)

柳錦不緊不慢地走到了彤軒閣,還沒進門就看到柳鑠跪坐在主位上,悠然自得地喝著茶,柳錦跨過門檻,進了屋:“大堂兄這時怎麼有空到我這裏來?”

柳鑠放下手上的茶盞,抬頭看向柳錦說道:“我聽聞嚴大公子來過,昨日母親讓你辦的事可有和嚴大公子提及?”

柳錦腳步一頓,偏頭上下打量了一翻柳鑠,見他穿著官服跪坐在主位上,好似彤軒閣就是他的縣衙一般,臉上倨傲的神情顯露無遺。

這是把她柳錦當成大房的下人了?

柳錦眼眸閃了閃,理也沒理柳鑠就坐到了柳鑠的對麵。

柳鑠麵上一黑,正要發作柳錦時,下人端著一壺水就進來了。柳鑠正要拍案桌的手一頓,手掌握拳就放了下來。

柳錦瞥見柳鑠的動作,不屑地笑了下,見下人已經給她倒好了水,便揮了揮手讓人退下了。

等到下人退了出去,柳鑠激起的怒氣也消散了些,想起昨日母親的囑托,也就把餘下的怒氣按在了心底:“安寧,自從祖父去後,柳家大不如從前。雖然之後三叔成了大將軍,但……唉,如今嚴家勢大,嚴大公子之父更是當朝司徒,若大妹妹進了嚴家,與我柳家豈不是大有好處?”

柳錦低眼看著手上的茶盞,把玩了一會才抬了下眼皮看柳鑠,見他臉色麵含怒氣,但隱而不發。

柳錦扯了扯嘴角:“大堂兄還真是舍得,願意讓了自己如花似玉的親妹妹,給人去做小。”

柳鑠臉色一變:“安寧這說的什麼話?要是祖父還在,嚴家想娶大妹妹自然可以明媒正娶,可祖父孤行己意,而你父親……唉!柳家如今家道中落,正是要你我同心協力一起振興家族,重拾家族當初榮光才對!”

聽到這話,柳錦剛進嘴的水差點噴出來,好不容易忍著把水咽下肚,才擦了擦嘴道:“當年祖父為清君側才以死明鑒,錚錚鐵骨讓多少人讚歎?而父親保家衛國,悍不畏死,雖然馬革裹屍,但也是受人敬仰的英雄!如今柳家要是淪落到買女求榮,那才是被人恥笑!”

柳錦看著柳鑠聽了他的話,臉色不斷變化,冷笑了一聲。

要沒有柳家這位祖父跟著祖皇帝打天下,哪有後來的柳家顯赫?更何況柳鑠的親事,都是林家看著柳家這位祖父的麵上才同意的,否則林家怎麼會把嫡出的小姐嫁給空有虛爵的大房?如今這柳鑠受著祖輩萌蔭,還嫌祖輩礙著他的青雲路!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畜牲。

當初柳家這位祖父和祖皇帝南征北戰,一起打下了大晉朝的錦繡河山。可惜天不從人願,大晉朝建立還沒滿一年,祖皇帝因為舊傷複發就駕鶴西去,而柳家這位祖父便成了祖皇帝的托孤大臣。

然而大晉朝初立,新皇並沒有祖皇帝的雄才大略,無法鎮住朝中重臣。才登基沒多久,就已經有朝綱不穩的現象。柳家祖父當機立斷,用武力鎮壓群臣,讓新皇得以喘息,有了坐穩皇位的機會。

然而世事難料,本應該相得益彰的君臣,在小人的挑唆下,新君開始忌憚柳家擁兵自重,而柳家祖父也已經封無可封,功高震主。

在一次早朝上,佞臣突然發難,而新君作壁上觀,柳家祖父看出想對他動手的是新君,心灰意冷之下,為了不拖累柳家子孫,在殿上諫言新君:親賢臣,遠小人!之後一頭撞死與新皇麵前。

新皇見柳家祖父已死,就沒有繼續為難柳家,所以柳家闔家老小才得以苟延殘喘。

而朝中因為沒有祖父牽製,新君寵幸小人,朝綱再次陷入混亂,而新君隻知飲酒作樂,每日荒淫無度,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清晨,被發現死於床榻上。

之後太子繼位,雖有心整頓朝綱,但大晉朝已經動搖了根基想要恢複元氣,自然是難上加難。

太子正想要力纜狂瀾,又遇上柳錦的父親柳權橫空出世,在邊境立下赫赫戰功。愛才心切把人召回京城,深談一番後發現柳權文武全才,就把柳權封為大將軍替他統領天下兵馬。

在皇帝和柳權嘔心瀝血的努力下,大晉朝一時有了中興之象。然後好景不長,柳權在平孟之戰中戰死,皇帝積勞成疾聽到死訊後噴了一口血就昏迷數日。

從那之後,皇帝處理朝政開始力不從心,而幾位皇子長大成人,都開始覬覦帝位,皇帝為了手中權利,早已忘記了當初想要振興大晉朝的初衷,一心與幾位皇子勾心鬥角,朝上一時間烏煙瘴氣,百姓之中也是民怨沸騰。

對於柳鑠,柳錦隻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正要端茶送客,就見柳鑠站起身,陰狠的雙眼死死盯著柳錦,皮笑肉不笑:“昨日有人來縣衙告毓成齋店大欺客,不僅以次充好,還把送去重鑄的金飾短缺了份量,本官可是廢了好大的勁才把人勸住,好堂弟!你說你打算怎麼謝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