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城,醫院。
顧新橙做完拆鋼板手術後,身體恢複得很快。
顧佐每天都在醫院陪著她,然後推著輪椅帶著她在醫院後園散步。
不知為何,每天清晨病房門外總能看到幾個煙頭,卻不知是誰扔下的。
顧佐覺得奇怪,找醫生安保部說明情況,然後調看了監控。
當他看清門外那個熟悉的人影時,瞬間明白了是誰。
這天晚上,他等顧新橙睡下後,看著時間等門外的男人過來。
四周一片寂靜,外頭突然傳來打火機的細小響聲。
顧佐起身,開門。
門外,剛點燃煙還沒忘嘴裏放的傅棠舟愣住。
“還沒睡?”他聲音沙啞。
似乎被顧佐發現自己在這裏,並不意外。
“醫院禁煙,你不知道嗎?”顧佐看了一眼熟睡的顧新橙,然後將門關上,壓低聲音問道。
傅棠舟閃了閃眼眸,聲帶歉意:“熏到你們了,抱歉……”
“來幾天了?想幹什麼?”顧佐聲音中充滿了防備之意。
“我……我隻是想來看看她,沒打算打擾你們……”傅棠舟解釋道。
這般小心慌亂的語調,顧佐還是第一次從這個男人嘴中聽見。
“有我陪著,她很好。”顧佐淡淡說道。
傅棠舟喉結顫了顫,似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嚨裏。
他抬眸朝病房門上狹小的玻璃窗看去,看到了一張靜謐的臉龐。
是他日夜思念的人兒啊……
“她好就好,謝謝你。”傅棠舟輕聲說道。
顧佐冷哼一聲,覺得傅棠舟這聲謝謝異常刺耳:“我是她男朋友,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將‘男朋友’三個字咬得格外重,目的就是為了讓傅棠舟清醒,顧新橙現在屬於誰。
傅棠舟高大身軀晃了晃,將眼眸垂了下來。
“我知道,祝你們幸福……”他聲音啞啞的,似乎含著一絲濕氣。
傅棠舟的這般豁達大方,倒讓顧佐有些意外。
他以為這個男人會死纏爛打,畢竟前陣子還揪著自己衣領似要殺了自己一般。
沒想到,他已經決定放手了。
顧佐剛要開口,傅棠舟又緊接著說道:“如果……如果她不幸福,我會把她搶回來的……”
前提是——
如果那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五的開顱手術一切順利。
但傅棠舟心底也清楚,這麼多年,顧佐對顧新橙的好,整個機場的人都看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