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蓉的話,一字一字像是刀刃般割向她。
沒有保存她的號碼——
原來自己在傅棠舟的手機裏,都沒有一席之地。
真是諷刺……
顧新橙掛斷電話,整個人痛得蜷縮倒在沙發上。
她的臉色白得駭人,全身痙攣,汗水涔涔。
在意識即將散渙之際,手機鈴聲急促響起。
顧新橙費力滑動接聽,但已經沒了力氣去看來電者是誰。
“小橙子,白天在機場有個禮物忘了給你,這會兒花好月圓給你送過去?”手機那端傳來顧佐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聲音。
“我……”顧新橙虛弱出聲,但才剛開口,便徹底陷入了昏迷中。
昏昏沉沉。
醫院,消毒水味彌漫。
顧新橙睜開眼,視線由模糊變清晰。
“醒了?”身側傳來顧佐的聲音,他側頭看過來,兩眼布滿了紅血絲。
“我滴乖乖,慢性胃炎,曾有胃出血史,你年紀輕輕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胃?”顧佐將桌上的溫水還有幾片白色藥丸端來,遞到了顧新橙跟前,“醫生讓你醒來就吃,趕緊的。”
“謝謝。”顧新橙抬起還在輸液的手,接過藥丸和水,一飲而盡。
“你男朋友呢?你病成這樣他怎麼不在身邊?”顧佐問道,語氣不太好。
去年他向顧新橙表白時,她可是直言過她已經有了對象。
可瞧著她現在這樣,活脫就是個單身狗!
顧新橙擰了擰眉頭,她聽出了顧佐字裏行間的諷刺和不滿,可她此刻不想多言。
“……他忙。”忙著跟前任複合。
顧佐還想再說點什麼,她已經閉上眼一臉倦意。
“唉!”顧佐重重歎了口氣,幫顧新橙攏了攏被角,沉默著坐在一旁陪她輸液。
“放著眼前的絕世好男人不要,非要找渣男……顧新橙,你什麼時候才能睜大眼睛找男人啊!”他小聲嘀咕著,視線一瞬不動落在顧新橙臉上。
“叮——”手機鈴聲響起。
顧佐怕吵醒剛睡不久的顧新橙,趕緊拿起來關掉鈴聲。
看到屏幕上來電人的紅色愛心備注,他猜到是顧新橙那不知真麵目的男友,有些賭氣接通了電話。
“她已經睡了,你有事嗎?”
電話那端的傅棠舟愣了愣,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淩晨一點四十五。
傅棠舟麵色黑沉。
顧新橙,好樣兒的……
醫院輸完液,護士過來拔針,顧新橙也醒了過來。
顧佐開車將她送回家,千囑咐萬囑咐要她睡前喝點熱水再離開。
到家,顧新橙把燈打開,沙發上坐著的男人將她嚇了一跳。
“你怎麼在這裏?”
她看了看時針,淩晨三點。
“去哪了?”傅棠舟冷聲問道,眸光冷寂。
那冰冷的聲音讓顧新橙心情一陣陣壓抑,她換了鞋朝臥室走去,目不斜視。
“與你無關。”
傅棠舟驀地起身,將顧新橙逼迫到了牆角。
“分開兩天,本事見長了?!”他的聲音寒涼刺骨。
顧新橙愣了愣,嘴角揚起一個冰涼嘲諷的弧度:“我們又沒有在一起過,何來分開?”
傅棠舟眼底的情緒起伏不斷,最終變成惱怒。
一陣天旋地轉,顧新橙被他禁錮在了沙發上。
覺察到傅棠舟的手不安分地遊走,顧新橙急忙掙紮:“放開我,我累了沒精力陪你折騰……”
兩人力量懸殊,她又是個病患,根本無法掙脫。
“跟別的男人快活,在我這裏就累了?”傅棠舟眯著狹長的眼眸,冷聲譏誚。
顧新橙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順著他這話不自覺想起了顧青蓉的存在。
她強壓著胸腔裏的不斷翻滾的情緒,沉聲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吃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她既然回來了我們就斷個徹底,別再碰我了。”
傅棠舟眼裏醞釀著風暴,從兜裏拿出一套黑色蕾絲透視裝。
“想斷個徹底,那你在我枕頭底下放這玩意兒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