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林姣一直重複著那一句‘為什麼不救我’,但同時心中複雜的又不知道該怎麼看待這件事。
周琛有錯嗎?從道德的角度出發看待這件事情,周琛的確有錯,他不該見死不救,更不該連事後報警的勇氣都沒有!
但如果換位思考,當時你是周琛,你會怎麼做?我猜百分之八十的人會說,不能見死不救,就算是見死不救了事後也應該報警。但這百分之八十的人真攤上了這種事,會怎麼選擇誰又知道呢?
周琛是成年人,有家庭、有事業,他已經過了英雄救美、成天幻想自己是英雄的年紀!到了周琛這個歲數,他要考慮的不是英雄救美後博得美人一笑,而是對家人、愛人的責任心。
法律宣傳上整天說,當別人的生命財產受到威脅時,要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盡可能的伸出援手。周琛當時連自己都無法保全,更何況是伸出援手去救助受害的林姣呢?
所以這件事情上沒有誰對誰錯,而周琛的所作所為也並不算是喪盡天良。他想救人,但是他並不想在救人的同時將自己以及自己的家庭搭進去。
“之後呢?之後你有報警嗎?”我問周琛。
周琛拿著水杯,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說:“報警了。回到家以後我就報警把事情告訴了警察,但是警察趕到的時候沒有找到犯罪分子,隻找到了林姣的屍體。那時候林姣已經被判斷為窒息死亡,拋屍在路邊的樹林中。”
“我、我當時想過要幫她,但是我、我沒做到!”周琛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我和李先生,蠕動了一下喉結,繼續說:“我不是膽小,也不是懦弱。我和我女朋友剛訂婚,家裏父母年事已高需要我照顧!工作事業更是蒸蒸日上,我要是出了事,毀的是……一個家庭!”
我不知道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周琛。
周琛停頓了幾秒,又說:“警察確認林姣死亡以後就找我做筆錄,我又協助警方憑借著印象描繪出犯罪嫌疑人的畫像,還提供了行車記錄儀中的內容。後來,警局48小時之內破案,將兩名犯罪嫌疑人繩之以法。”
“之後我從警察那裏得知林姣是孤兒,在市裏郊區上班,在郊區附近的農村租了一間房子,她是晚上加班後回家出的事。因為林姣沒有親人的原因,她的後事是我處理的,也是我花的錢在山上買了一塊墓地將她葬在那裏。”周琛喝了一口水,把水杯放在茶幾上,繼續說:“但是我從來沒去看過她,因為我提不起去的勇氣,我無法選擇麵對,所以隻能逃避。就算是清明節掃墓,我也是在網上請人幫我代替掃墓。”
說到這裏,周琛抬頭看了一眼李先生,李先生麵容複雜,但什麼都沒說。
“那段時間我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和女朋友的婚禮也推遲到現在沒有確定下來。”周琛苦笑一聲,抬頭對我說:“你要是不給我打電話說這些,這事可能會在我心裏堵一輩子。就像你說的,活著的時候沒救她,到死救她一次。有什麼辦法嗎?”
我想了一下告訴周琛事情已經了解清楚了,現在我先聯係泰國那邊讓阿讚師傅來國內做法事平息林姣陰靈的怨氣。
話說完後,我拿出手機走到陽台撥通了木子李的電話,三言兩語的將事情說給木子李聽。木子李聽完,直接說:“既然是這樣那就簡單多了,直接找一位白衣阿讚去做法事就行。”
“阿讚康巴爾和阿讚滿力都是黑衣阿讚,阿讚Kom還不在。找哪位阿讚師傅合適?”我問。
木子李想了想回答說:“白衣阿讚我認識的也不止這一兩個。可以讓大成的阿讚素娜去國內接這一筆生意,最近我和他們的關係還不錯,趁此機會可以多多走動。”
“阿讚素娜?那位女阿讚?”我一愣。
木子李嗯了一聲說:“如果讓阿讚素娜去的話,價格要在三萬塊左右,我這邊報價三萬五,你要價多少直接和客戶說就行了。”
“阿讚素娜可以解決嗎?”我有些擔心的問。
木子李笑了,說:解決這種陰靈對一般的阿讚師傅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阿讚素娜比其他阿讚師傅要強很多,輕而易舉的事。
聽到這我就放心了,掛斷電話後回到客廳將阿讚師傅要來的事情告訴李先生和周琛,同時告訴他們說:“阿讚師傅來國內施法費用相對而言比較高,但是施法的費用要四萬,這還不算阿讚師傅來回路費和住宿費用。”
“四萬??”李先生聽了這個價格後頓時懵了,下意識的問我能不能便宜一點。我很無語,心想本來我是準備要價五萬的,從中賺一萬五,但這件事情發生的比較鬧心,更何況木子李隻打算賺五千,所以我也沒多要,誰知李先生還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