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木子李指了指我說:“這位丁老板是我在中國的合夥人,他曾經有一筆生意是狗肉館的。狗肉館的主人經常撿殺流浪狗甚至是寵物狗,最後被狗的陰靈附身,還是請了泰國的阿讚師傅出麵解決的。”
印尼男不說話了,木子李又說:“這幾年你靠著加工廠也賺了不少錢,該收手就收手吧。日後多多積德行善福禍相抵,說不定還會轉運發財。”
陳翻譯把話轉述給印尼男,印尼男看了看身邊挺著大肚子的老婆歎了口氣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再想什麼。
最後木子李拍了拍手,說了句該結賬了。印尼男倒也爽快,直接通過網絡彙款給木子李轉了三十萬泰銖。隨後又幫我們三個訂了今天晚上飛泰國曼穀的機票。
到這裏,印尼夫婦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了一段落,但是並沒有就此結束,之後還有後續。
晚上坐在回曼穀的飛機上我想起了今天早上木子李的那番話,不免有些好奇的詢問木子李:“按照你之前說的,是不是所有已經死的人都不一定會變成陰靈?”
“這是自然。”木子李點頭,再次給我上了一課說:“其實陰靈是否會形成、存在也是有一定的幾率,這也要看當事人的運勢和福報。假如一個經常作惡的人,運勢低到了極致,身上又沒有什麼福報,那他就要小心了,很有可能會倒黴。”
“如果是一個經常行善積德、身上福氣很大的人遇到像是印尼女這種情況就會福禍相抵,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出現。”木子李又說。
我若有所思,問了一個非常不著調的問題:假如有個人經常做善事,身上有很大的福氣,但他有一天殺了人,那被他殺的人會變成陰靈報複嗎?
“一個經常做善事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殺人?被他殺的人肯定窮凶惡極。而且我剛才也說了,陰靈的形成和存在都是有幾率的。再者來言,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了人能跑得掉嗎?”木子李白了我一眼。
我無話可說,又問他:李老板,那你覺得我們現在的所作所為算不算是積德行善?
“當然算了,我們每幫一個客戶解決問題都會增添一分福報,這還需要問嗎?”木子李瞪了我一眼轉過頭去。
其實我心裏很懷疑木子李的話,因為我實在不清楚賣給顧客陰牌、陰物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但轉念一想木子李做牌商那麼多年了也沒遇到什麼多大的坎,反而賺的盆滿缽滿的於是也就釋然了。
殊不知的是,一些報應不是沒有,而是還沒到它來的時候。等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們得所作所為到底是在為自己積善,還是在損福。
印尼夫婦的事情並沒有結束,在我和木子李回到泰國的兩個月後忽然接到了印尼男的電話。當時的我已經中泰往返了兩三次,那時正巧在曼穀的唐人街和木子李一起吃晚飯。
打來電話的人是印尼男,但說話的卻是陳翻譯。陳翻譯在電話裏先開口說,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六斤多一點。
木子李開的是外放,聽到這話我和木子李都以為印尼男打來電話是報喜,先是一愣,接著木子李說了句恭喜。可誰知道,陳翻譯又說:“可是這孩子…還是個蛇孩子!”
一聽這話我就預感到不妙,木子李忙問怎麼回事。陳翻譯回答說:“孩子出生後又患上了皮膚病,臉上都是蛇鱗皮膚。”
“老板娘已經哭暈過去好幾次了,老板也是一籌莫展,實在是沒辦法了才給您打電話。”陳翻譯歎了口氣又說。
木子李很平靜的說:“孩子都已經出生了和我說也沒有用,當初阿讚康巴爾做完法事的時候我就已經說了,法事隻解決了印尼女身上陰靈的問題,至於孩子實在是沒有辦法。更何況懷上孩子再先,陰靈的事再後,這一點實在無能為力。而且我臨走的時候也和你們老板說過讓他關了加工廠,他有沒有聽我的話?”
陳翻譯沒說話,隔著電話我隱約聽到了印尼男的聲音,他的聲音很疲倦還帶著哭腔。過了一會兒,陳翻譯說:“老板現在已經後悔了,說最近就準備把工廠關掉,想問問您關掉工廠後孩子的病能不能醫治好。”
“我又不是醫生你問我,我怎麼會知道?”木子李笑了一聲,這笑容中充滿諷刺,說:“之前讓你們關閉工廠你們不聽,現在孩子出生又得了怪病你們才後悔,來得及嗎?”
陳翻譯不說話了,事實上是印尼男無話可說。木子李搖了搖頭,把電話給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