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又忙追問屍體埋葬的地方,販賣屍體的人大概是想那麼多都說了也不差這一點,於是就把屍體埋葬的地方全都告訴了宋姨。
掛斷電話後我問他們從這裏去大方縣要多久,化肥廠老板回答說最快也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我看了看手表,發現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鍾,這時候去的話找到地方最起碼也得淩晨四點。而且那地方我們都不熟悉,找得到找不到還是另一回事。就算找到也快要天亮,那還能幹什麼?
無奈之下我們隻好把時間定在明天,等明天晚上再出發,趁著夜深人靜把事情給解決了。
在宋姨家呆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十點多鍾的時候,化肥廠的老板從化肥廠帶來兩位年輕的工人和我們一同前去。除了我在貴陽租來的那輛SUV之外化肥廠老板也開來了一輛麵包車,足以坐開所有人。
時間緊急、事態嚴重,我們也沒多做停留,直接開車趕往大方縣。
到了大方縣已經是淩晨十二點多鍾,化肥廠老板在大方縣的XX鎮有一位朋友,他知道販賣屍體的人所說的村莊在哪裏,與這人彙合後他就指著路帶我們去了XX村。
在盤山路上行駛了大半個鍾頭前麵帶路的麵包車停在了一個岔路口,朝遠處看去能夠看到微亮的燈火。我下車詢問麵包車司機怎麼回事,化肥廠老板打開車窗探出腦袋對我說:“丁老板,前麵就到了那個村莊,咱們人太多又開著車太引人注目,我提議把車子先停在這,我們步行過去。不過這樣一來可能就要讓師傅勞累一點了。”
我回到車上把事情告訴阿讚頌多,阿讚頌多搖頭表示沒問題,我這才點頭答應了老板的提議,步行過去。
下了車我們一群人聚攏在一起,化肥廠老板擔心人太多會被發現,提議讓方成和胖子以及麵包車司機原地等著。我心存警惕怕老板和宋姨他們兩口出什麼幺蛾子所以一口拒絕,最後重新挑選人選,讓方成跟我一起去,反觀宋姨的老公老劉留下。
老板沒了辦法,隻好按照我說的去做。
確定好人選後兩位年輕的工人從麵包車裏拿出兩把鐵鍬用作挖墳,隨後我們一行人就偷偷摸摸的接近那個村莊。
接近村莊時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我們特地饒了一段路程,穿梭進一畝茶樹田地裏。去的路上我就在想我們這麼做和賊有什麼區別?
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我們去的目的就是為了盜走一具屍體,這已經就是賊人了。隻不過那具屍體是人非法販賣的,所以我們心裏都沒有什麼罪惡感。
販賣死人屍體的人告訴了我們具體的地址,說那位張姓人家的祖墳在村子南邊大約一千米距離的荒地裏。我們所處的位置是村子北邊的公路,要想到達張姓人家的祖墳隻有兩條路,一條最近需要穿過村莊,一條太遠要繞到村莊後麵,而且路途都是莊稼地。
保險起見我們舍近求遠的選了第二條路,雖然有些遠但勝在安全。
在莊稼地裏穿梭半天,我渾身發癢可能是地裏麵的一些莊稼刺撓的,好在現在是冬天沒有什麼蟲子要不然更吃虧。我心裏煩躁的不行,早知道這筆生意這麼多波折,這錢我說什麼也不賺。
走走停停半個多小時我們趕到了販賣屍體的人所說的張姓人家祖墳,這家人的祖墳和老劉家的祖墳差不多,地裏麵到處都是墳包。我們幾個拿出手機開始尋找一位叫‘張友全’的墓碑,這個張友全就是喝酒喝死在酒桌上的人,也算是宋姨的陰間‘女婿’。
因為害怕手機手電筒的燈光太亮,我們隻能借助手機屏幕的亮光尋找。好在張姓人家的祖墳不多,不出三分鍾就找到了張友全的墳地。
我們幾個人聚攏過去化肥廠老板很緊張,問我什麼時候開挖。
我沒吭聲看向阿讚頌多,阿讚頌多走到墳包的後麵盤腿坐下低聲誦念著咒語。徒弟對我點頭,示意可以開挖。
化肥廠老板大概在來的時候像是和兩位工人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兩位工人挖的時候也不顯得害怕,反而很賣力。反倒是化肥廠老板有些害怕,遠遠的站在墳包前不敢靠近。
我怕被人發現就給化肥廠老板找了個台階下,讓他在附近看著點,如果有人的話及時通知。化肥廠老板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掉頭去遠處望風。
挖了大約四五分鍾的時間棺材露頭,我旁邊站著的宋姨也嚇得不行,渾身顫抖。
我心裏發笑,心想你挖你女兒的墳賣屍體的時候不害怕,怎麼現在嚇成這熊樣?
又往下深挖幾分,棺材漸漸的暴露出來,隻不過上麵還有很多泥土。兩位工人累的喘氣,徒弟對我用泰語說了幾句,示意我讓兩位工人下去把棺材上的土清掃幹淨。
我轉達給兩位工人,兩位工人卻說什麼都不下,一個人擺著手哭喪著臉說:挖人祖墳已經是損陰德的事兒了,這棺材我說啥都不動。
沒了辦法我和方成對視一眼紛紛跳入墳坑卷起袖子用手清掃著棺材板上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