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山頭,涼風習習。
顧安夏一個人走在下山的路上,山風拂麵而過,將她心底的委屈悶堵帶走了一些,但還是沒能全部清空。
兩次來容家大宅,心裏都像被人上了一回刑。如果可以,她寧願一輩子掛著容家二少奶奶的身份被不喜被放逐,也不希望以後再踏進那個地方。
那種時時刻刻被人嫌棄憎惡挑刺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徒步走了一小段路,根本就沒吃幾口飯的顧安夏體力開始不濟,加上小腹時不時的經痛,她很快就走不動了。
還是打電話約個司機吧,這麼得走估計走到半夜,她可沒力氣再折騰了。想著,她便停下腳步,打開自己的包包要拿手機。
結果翻了一遍都沒找到,這才想起來手機被容君望拿了還沒還給自己,沒有手機就意味隻能徒步走下山才能打車。
天啊,她忍不住仰天悲歎,她現在就已經走不動了,剩下的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她要怎麼辦?難道要爬著下去嗎?還是厚著臉皮折回去求容家的人送自己一程?
思前想後,這對自己而言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如果可以,她真的都不想選。可是不選也得選啊,因為沒有別的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到底要勇往直前,還是轉身向後?顧安夏陷入了糾結掙紮中。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車子的聲響,燈光遠遠地找過來,像一盞明燈,突然間給了顧安夏驚喜和希望。
車子轉眼就到了她身邊,不等她伸手攔截,就已經緩緩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車窗落下來,一張俊美妖孽的臉龐瞬間映入眼簾,含笑的眉眼三分隨性七分漫不經心,正是容澤南。“弟妹,要不要上來載你一程啊?我正好要出去浪,可以免費給你做一回司機。”
上回顧安夏拒絕了容臨軒的好意,這一次她不想拒絕容澤南,因為她實在沒力氣折騰自己了,因而容澤南剛說完,她就點了點:“那謝謝堂哥了。”
“弟妹你又客氣了。”容澤南一聲低笑,笑聲仿若天籟,無比的悅耳動聽。
顧安夏笑了笑,開了後車門鑽了進去。
容澤南驚愕了一秒,忽然展唇一笑,帶了幾分調侃的聲音說道:“弟妹,我說可以免費給你做一回司機,你還真的就把我當計程車司機了呀。”
一般人坐計程車,如果不是人數太多,通常都會選擇坐在後排座位。顧安夏現在的選擇就跟坐計程車一般無異。
顧安夏落落大方回了他一句:“堂哥真會開玩笑,我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是覺得後邊座位寬敞坐著比較舒服。”
話說這樣說,她其實是覺得副駕座是個很敏感的座位,據說這個位置相當於女主人級別的專座,一般隻有與司機關係親密或者特別相熟的人才會坐。
而自己與容澤南的關係顯然還沒到那個層次,她也不希望被人閑言碎語,所以自己還是避嫌著點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