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怎麼又唉，隨你們的便吧。”
老師無奈地說完，直接繞過他們，去檢查後麵的人了。
楚若纖從小就是別人眼中的孩子，一直是優等生的她，還是頭一次被老師用這麼失望的眼神看待，心裏自然有落差感。
尤其是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麵，她尷尬得腳趾都快抓破鞋底了。
所以一回到家，楚若纖就直奔二樓，敲響了沈白言的房門。
這次她沒敲很久，門就從裏麵打開了。
少年的臉半隱藏在門的陰影中，看不清神色。
“小言，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沈白言抬眼看向她，視線被劉海稍微遮住一點，下頜下意識繃緊。
“小言，你能不能教我編程？我們下下周就要考試，可我什麼都不會。”楚若纖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她的眼睛像是小鹿的眼睛，清澈又純淨，眼尾微微下垂，很容易讓人心軟。
“可以。”對上她的視線，沈白言不知為何就應了下來。
其實他說出口的一瞬間就後悔了。
“真是太謝謝你了，這次考試對我特別重要，考完我請你我親自給你做蛋糕。”
楚若纖本想說，考完請他吃飯。
可一想，對於小言來說，她請他吃飯，可能算是恩將仇報。
所以就話鋒一轉，改成了另外的。
沈白言沒吭聲，算是默認了。
於是吃過晚飯以後，楚若纖邀請沈白言去她的房間。
沈白言站在門口，猶豫了很久才艱難地邁步進去，腳步都是僵硬的。
對於他來說，房間就是一個人的私人領地。
而他現在，正在嚐試進入別人的領地。
屋裏被收拾得清清爽爽，除了陽光的味道以外，沒有別的味道。
可還是讓他很不舒服。
被刷成粉色的牆壁，可愛的窗簾，床頭放著的白熊毛絨娃娃，都昭示著房間的主人是一個女孩子。
視線不小心移到牆上，沈白言一下就頓住了。
上麵掛滿了海報，全是男人，還都是露出腹肌的男人，渾身都散發著荷爾蒙的氣息。
“怎麼了？”楚若纖疑惑地問道。
隨後，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看到了牆上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海報。
楚若纖臉上的笑容逐漸被尷尬取代。
上次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因為擔心強行撕下海報，會在牆上留痕跡，所以就想等什麼時候買了專門的清潔劑再弄。
結果這一拖，她就把這件事給忘在腦後了。
沈白言轉頭看向楚若纖，目光看上去還算平靜，可心虛不已的楚若纖，就是從中讀出了“你居然是這種女人”的信息。
“以前有個表妹來我家住，海報都是她貼的，我忘記揭下來了。”楚若纖幹笑著說道。
也不知道沈白言是否信了。
他沒說什麼，直接走到電腦前麵坐下，目光一直避著牆上的海報，如同在躲避洪水猛獸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沈白言一想到，她每天都會看到這些人的身體，心裏忽然湧上一陣隱秘的不悅。
還不等他仔細感覺，旁邊就多了一個人。
楚若纖在他身旁坐下來，手裏還拿著一本書，為了緩解剛才的尷尬，她連忙說道：“小言你幫我看看，我們今天好像學到這裏了。”
沈白言瞳孔驟然緊縮，繃直了身子，一動不敢動。
可身旁少女身上甜甜的奶香，還是在不停往他鼻尖鑽。
這還是他頭一次，跟女孩子離這麼近。
近到，他甚至可以數清楚她的睫毛，看到她眼睛裏，屬於他一個人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