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羽心中猛地一跳。
她愣了一下，勉強露出僵硬的笑容。
不過那個時候，楚若纖已經移開視線了。
鹿羽隻能在心裏安慰自己，楚若纖那麼蠢，不會發現她的心思的。
第二節下課之後，有二十分鍾的休息時間。
鹿羽走到楚若纖這邊，狀似無意地跟她提起：“纖纖，這周六我生日，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逛街吧？”
去年她過生日的時候，楚若纖帶她去商場買了一大堆奢侈品，她當天就把東西全部退回去了，賺了好多錢。
等楚若纖過生日，鹿羽隻送了她一支小賣部買來的筆，價值三塊。
“抱歉，我這周沒時間。”楚若纖並沒有答應。
“這樣啊，那就太遺憾了。”
楚若纖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結果中午放了學之後，她在回家的路上，又收到了鹿羽的消息。
鹿羽發了個鏈接。
鹿鹿羽兒：纖纖，你看這個項鏈好不好看啊？
楚若纖點開一看，發現這項鏈是施華洛世奇的，標價四千。
這個牌子楚若纖平時是不用的，不過在鹿羽眼裏，已經屬於很高檔的首飾了。
楚若纖：好看。
她發過去以後，鹿羽秒回消息。
鹿鹿羽兒：是嘛，我也覺得跟我好配呢，就是這個價格太貴了，我有一點點負擔不起欸。
鹿鹿羽兒：纖纖，周六我過生日，你真的沒時間嗎，好可惜哦。
楚若纖直接被逗笑了，她把這段聊天記錄發給了程霄明。
小明：？？？要禮物這麼光明正大嗎？網絡乞丐？
看吧，就連程霄明這個鋼鐵直男都看出來了。
足以說明鹿羽的心思有多明顯。
鹿羽在食堂吃完飯，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座位上，等著楚若纖回她一句：那我就把這個當做給你的生日禮物吧，再給你配點其他的首飾。
雖然跟去年幾萬塊的生日禮物沒法比，但是那也比什麼都沒有強。
手機震動了兩下。
楚若纖連忙劃到信息界麵。
楚若纖：是啊，好可惜。
隻字未提要送她禮物的事。
鹿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以前，她每次跟楚若纖說她喜歡什麼，楚若纖都會立馬買給她的。
怎麼這一切突然就變了？
楚若纖不是對朋友很大方嗎？難道是她家裏破產了？
雖然知道這不太可能，可鹿羽心裏還是升起了一陣隱秘的快意。
她希望楚若纖家裏能破產，最好變得比她家還窮。
中午江景南也不會回家，從食堂出來，他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
打開一看，是鹿羽發來的消息。
鹿鹿羽兒：唉，我跟纖纖做朋友真的好累。
江：怎麼了？
鹿鹿羽兒：她家條件好，所以我們相處的時候，就總給我很大的壓力，雖然她也不是故意的，但是還是會讓我很不舒服。
江：那你別跟她在一塊兒，不就行了。
鹿羽被他噎了一下，心道不跟楚若纖在一塊兒玩，她怎麼搞零花錢，怎麼找機會跟他接觸啊。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鹿羽每次找江景南，都要拿楚若纖當話題。
過了會兒，鹿羽才打字回複：我這不是看她沒幾個朋友，有點可憐嘛，而且她父母還離婚了。
鹿鹿羽兒：你知道吧，單親家庭的孩子，心理容易出現問題。
鹿鹿羽兒：纖纖的性格太高傲了，班裏沒人願意跟她做朋友，我要是不遷就她，萬一她想不開了怎麼辦？
江：你就是心太軟了。
鹿羽又抹黑了一會兒楚若纖，順便在江景南麵前刷好感，然後才滿意地收起手機。
楚若纖回到家的時候，劉姨已經做好午飯了。
楚父今天中午沒回來，餐桌旁隻有沈白言一個人。
楚若纖一回來，沈白言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一直追隨著她的動作。
今天他在屋裏等她喊自己吃早飯，等了好久也沒等到，最後是楚父叫他下樓的。
他這才知道，今天是周一，楚若纖要去上課，所以吃早飯比較早，就沒叫他。
劉姨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笑著說：“我讓他先吃，他非要等你回來。”
“是嗎？”楚若纖眼睛一亮，看向沈白言。
接觸到她的目光，沈白言飛快地低下頭，假裝在吃東西。
楚若纖忍不住笑了。
楚若纖放下東西，在桌前坐下。
沈白言不由自主地看了她一眼。
他記得，剛來到這裏那天，她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時候的她，打扮得很奇怪，臉上塗著很厚的粉，睫毛和眼睛都有點嚇人，像是電視裏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