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樊垂目須臾再次眼露凶光,舔血彎刀直指展昭身後的白玉堂道:“我不知道你和那遼太子是何關係,但在我西夏之時,那男人本來大可一走了之!但是他肯冒死折返回來,而且為了救你當眾屈膝求饒,又一路狂奔跑回安豐求援,可見你們關係非同一般!既然眼下我不能殺了她妹妹,就先砍了他在乎的恩人也是一樣!”
與李元昊報怨遼王一樣,原來他是要報複太子。聽者三人恍然大悟,而白玉堂更是心中一震,瞬間愕然!難怪在西夏大營那心狠手辣的男人會留爺一命,原來是耶律小子屈膝求來的?!男兒膝下有黃金啊,何況是堂堂太子,一國儲君!居然真的為了爺兩肋插刀舍出這般臉麵,忍下如此屈辱?
展昭擔心的瞄了白玉堂一眼,看的出這老鼠有些慌亂無措,八成是識得那個叫段巧依的女子,也可能是感念那個屈尊降貴敵前叩首才救他回來的耶律元洪。但是此時此刻哪是傷感的時候,李元昊的追兵任何時候都有可能追攆上來,出了林中的陣勢,單薄拳腳如何是他七萬西夏鐵騎的對手?!
“玉堂,你帶著公主和解藥快走!我來斷後!”展昭想到這兒已是立眉肅目,起劍開式。這個西夏武將功夫了得,但憑心而論自己也不會自慚形穢的認為在他之下,更何況就算玉堂有傷,他一人也敵不過二人聯手!
魈樊聽了冷冷一笑:“你說走就走,可曾問過公主?”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公主是自願的?兩人急忙將目光投向天璽,卻發現她真的很堅定的搖了搖頭。
“昭,我已經不能再回去了!”
“這又為何?”展昭心裏聽了頓時涼了半截!
“你們也看到了,我不但不記得做過何事,也根本控製不了自己,就算不是個的妖孽,也是注定會給人世帶來血腥的不祥之人!”天璽咬了咬唇垂下眼眸,但語帶顫音接著說道,“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幹出什麼,但絕不能再將災禍隱患帶回大遼,帶給陛下,更不能帶給你!”
“不過這些李元昊好像都很清楚。既然這般中意我,他都不怕,我怕什麼?興許哪日發狂,視人命如同草芥,再殺一人就是他了,也算替我大遼鏟除心腹大患!”
她邊說邊將極為怨恨憤怒的眼光投向魈樊,仿佛生生要從他身上剜出塊肉來:“我的確是應了你,但如若你敢在那解藥上動手腳,看我是不是變妖變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西夏人毫無懼色的領教她的挑釁,居然也是語帶怨怒的回敬道:“哼!別說我不信那些乩言亂卜,就算你是大羅金仙我魈樊也絕不會怕你!不過這解藥是巧依舍了性命托付給我的,就算我想日後還是要活剮了那太子,眼下卻不得不替她完成遺願!”
“她托付你的?你不是說她送藥被人——”
“事到如今,隻有讓遼主平安過了此劫才能救他兒子一命!巧依明著逃跑,暗中卻把解藥藏在自己的手劄之內,等著我去搜她的行帳!”
魈樊言語至此卻出人意料的有些停頓,雕像般輪廓深刻的臉上劃過一道短暫卻極為清晰的哀傷,隨即眉頭一皺,冷冷自嘲道:“這個任性的丫頭,她早早算準了我不會助她,卻使出這般拚命的法子先斬後奏,逼著我不得不應下。她舍命也要作成的事,我再不甘心又豈能坐視不理……”
難道他也愛著那個對大皇兄有意的女人…?天璽聽了瞪著碩大的眼睛呆望著這個男人,很確定剛剛那一閃而過的恍惚是他內心的情難以堪。
對了,段巧依是受了那耶律小子之托才悉心照料爺的。白玉堂聽了滿腦子都是身處敵營時的畫麵,那張稚氣未脫的臉孔如同透明飄渺的幽靈,從眼前惶惶飄過。
原來她竟是如此癡情的一個女子,為了太子設下這般慘烈的布局,不但用自己的命作餌讓李元昊相信遼王必死無疑,甚至還賭贏了這個西夏男人對她的一片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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