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收拾思緒再回到寢宮時,展昭正坐在外堂等他。
“………..”
罕見的,明明是在自己的寢宮,耶律彥和卻首次感到有些許壓抑。他清淡的看了一眼這個世上唯一一個被允許進入自己私地的男人,卻隻無言的穿堂而過。
“陛下…”展昭見他沒有理會自己,急忙站起身來行禮叫住了他。
“公主已經回去了,你剛剛做的很好。”耶律彥和沒等他說完就接了一句。
“今日之事與他人無關,都是展昭….”展昭見他居然隻字不提剛剛冒犯忤逆之事,反而若無其事的讚賞自己,心裏更是沒底,擔心他是看在公主的麵子上放自己一馬,卻會回頭將賬算在那個叫憐兒的侍女頭上。
“朕說過了,今日之事暫且記下!”遼王不耐煩的瞪他一眼,“如果你敢再逆朕意,朕就兩罪並罰,到時候即使公主替你求情,朕也定不輕饒!”
“....謝陛下寬恕。”展昭雖然覺得這麼輕易的過了難關有些不可思議,卻也因為理虧沒敢再提異議。見耶律彥和進去沐浴便更是不敢打擾,而隻是抱著一條被單在外堂一側的紅木桌椅中擇了個座位,心裏盤算著怎麼才能說服那個男人讓自己在這兒湊合一夜。
半個時辰之後耶律彥和休整停當,裹著浴袍出來一看便是一愣,果然露出不悅之色。
“你這是幹什麼?”明擺著不想與朕同床而眠也就算了,居然連寢室裏的那張躺椅都不能睡了?
“這….陛下的寢室,豈是展昭可以留宿之地?蒙陛下妙手回春,展昭的傷已是大好了許多,如陛下恩準,今晚我睡外堂就好….”
“朕不準!”誰知耶律彥和根本不等他說完就一口否決,隨即轉身命令道,“還不快進來?莫不是這麼快便要試試朕的耐性?”
展昭一見他又是冷下臉來,知道即使僵持恐怕也難如願。畢竟今日當眾指罵他無須有的事情,已經駁盡了他的麵子,現在整個寢宮的人都豎著耳朵等著遼王重樹天威,自己豈能在這種時刻還不知好歹?於是即使無奈也就隻好搖搖晃晃的走回寢室,重新坐到那張寬大的躺椅上。
“誰讓你坐到那兒去的?”耶律彥和見了依舊是滿臉生澀,一指龍榻說道:“這兒!”
“這….這真的不合禮數!”展昭一見他果然還是要自己到床上去,緊張的全身緊繃。
“你難道非要朕把你強綁在這榻上不可?”遼王語帶威脅,一雙犀利的目光毫無商量的餘地可言。
唉——玉堂啊,老天保佑你平安無事,早日回來吧。你恐怕也就是展某唯一能指望的上的人了!
展昭無奈的凝眉,躊躇半天終於慢慢走回那個帶給世人肅殺與恐怖的君王身邊,抬眼望去,耶律彥和卻連問都沒問便執起他的手,把脈後發現脈象已趨平穩,隻是虛弱的厲害,
“藥是何時用的?”他問。
“蒙陛下掛記,是半個時辰前。”展昭依然緊張的無與倫比,仿佛如坐針氈。
耶律彥和聽了微微點頭,然後取出一包銀針打開。展昭記得,那就是當時為自己刮骨療傷時用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