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賭命救人(1 / 3)

所幸的是,那聲音並不僅僅是展昭的幻覺。就在他癱倒在地失去知覺的同時,那位一直讓他牽掛愧疚不已的紅發公主,已經在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虎視眈眈下,用刀抵著駐守天牢的禁衛長官的頸子,大義凜然的衝了進來。

見到這樣一副場景,整個刑堂的人,包括耶律堯音和西南王都驚得目瞪口呆!而天璽哪有功夫理他們,一近前便衝到展昭麵前俯身將他扶起,焦急驚慌的呼喚起來。“展昭?!展昭你,你醒醒啊——”

但是陷入昏迷的展昭不但沒有清醒過來,劇烈的搖動反而更加重了他口中湧出的鮮血,順著塞在嘴裏的布繩淌了天璽一身。天璽嚇得趕緊扒開肮髒的布繩,將他側臥過來才使他沒有被那洶湧的血嗆到窒息。放眼一看,他身上哪裏還有一塊完整的皮肉?血水和著泥水,淅淅瀝瀝的撒了一地。而他那日被白玉堂傷到的左手已是血肉模糊,甚至看得到森森的白骨!

她不是喝了‘羞花閉月’嗎?那可是大理進貢的密宗汗藥,別說半日,就是睡上一兩天都不該醒過來啊!!可是現在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怒斥衝衝的公主跨過重兵來到自己麵前,耶律堯音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尷尬處境,立刻麵目猙獰的吼道:“天璽!你竟敢公然逃獄——?!?”

天璽擰著眉,靜默的臉上充滿怒火和恨意,顯然是被激怒了。加上此時見到滿口鮮血毫無知覺倒在地上的展昭,和支離破碎的屍首,她的怒氣仿佛地火噴湧而出!於是一把推開那個已經快嚇得昏死的人質,指著耶律堯音和西南王的鼻子罵道:“卑劣的小人!!有什麼本事不光明正大的使出來,對我下藥,暗算展昭,你們算什麼東西?!?”

耶律堯音陰著眼惡狠狠的說:“什麼暗算?他們是刺殺父皇的凶嫌!我隻是奉命審案,你不要一直胡攪蠻纏!!”

“你這哪是審案?!分明就是要屈打成招折磨死他!!”

天璽摟著展昭,感到除了那源源不斷流下來的熱血,他的身體仿佛同這廣場上的青石地板一樣的冰冷。她仄悚的看了一眼懷裏蒼白如紙的麵容,急的大叫:“來人啊!快去傳禦醫——!!”

誰知耶律堯音聽了冷酷的笑著,隨手將衣衫不整的如煙推搡到一邊,輕蔑的盯著地上憤怒的天璽。

“你莫不是在牢裏住的呆傻起來?禦醫是給皇親貴戚看診的,區區一個下賤的奴隸也配?”

“耶律堯音——!你,你心狠手辣,無心無德!虧你和大皇兄是一母所生,怎麼會連他萬分之一的仁慈忠厚都沒有?!?”

“哼!你不提倒罷了,我沒有他這麼個弑君篡位的兄弟!!要不是你一再的搗亂,元洪的狼子野心早就天下大白了!!”

“你——血口噴人!!”天璽氣的麵色通紅,握住青鋒的手都激動的微微顫抖。

“大皇兄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麼處心積慮的陷害於他?!我看是你窺視他的嫡位,才下了這個圈套設計他!!”

雖然不是全部的真相,西南王耶律克聽到這裏還是嚇得一身冷汗。他原本打算將無法說話的展昭當做招認的刺客,再讓這些屈打成招的宮人杜撰出太子謀反的供詞。然而現在他清楚的意識到,要是這位公主有機會將這番話傳到遼王的耳朵裏,自己費盡心機的策劃就會毀於一旦了!

於是他麵色鐵青的叫道:“來人啊!公主一定是得了癔症,否則怎會在此胡言亂語,替刺客講話!還不快將公主帶走,等侯皇上發落?!?”

禁衛們一擁而上,立刻將天璽和展昭團團圍住。天璽見狀立刻又握緊了手裏搶來的刀,蹙眉怒目擺出應戰的姿態大喊一聲:“你們不要過來!!”見她氣勢如虹,怒氣山起,反倒是嚇得眾侍衛個個持刀劍虎視眈眈卻不敢輕易上前。

西南王急忙看了耶律堯音一眼,似是在確認似的輕輕點點頭,示意他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