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為了她的命而要除掉這個孩子,而她卻為了孩子不要自己的命,
或許每個人心中的唯一是不同的,他的心裏就唯她獨尊,其他的都可以舍棄,而她,畢竟是女人。
他支起身,嘴角一抹冷笑,“知道我為什麼不要這個孩子嗎?”
他看著若雪也坐起身,無比認真的看著他,他知道她很想知道答案,於是笑道:“因為我知道她是個女孩!”
若雪看著他,淚跡未幹的臉上是不解還有訝然,“你怎麼知道?”
南宮寂寒將手臂撐在膝蓋上,一副坦白的樣子:“你皇兄告訴我的,你們雪精靈生的傳人生下的第一個孩子必須是女孩,這樣雪精靈才能一代代相傳!”
說著他的目光撇向她手腕上的雪精靈,眼底劃過一絲嘲諷,什麼該死的傳人,什麼該死的神力,根本就是殘酷的枷鎖!
若雪聽了他的話更是疑惑,就算她懷的是女孩,難道就一定要死嗎?
南宮寂寒也不等她發問,無情的說道:“我討厭女孩子,既然不能繼承江山就不該來到帝王家!”
“你胡說!”若雪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以前說你男孩女孩都喜歡的,你忘了嗎?”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他們的女兒!
“以前是以前,現在我煩了,你也知道我被大臣逼的緊,你生出個女兒來,隻會讓我更加煩躁,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生下來我也不會好好待她的,與其讓她活受罪還不如乘早解決掉!”
他不耐煩的一口氣說完,臉上更是厭惡的表情。
若雪怔怔的望著他,淚落滿頰。
竟然是這樣的理由,他好自私,好混蛋!
南宮寂寒避開她恨意的目光,再次甩下狠話,
“你要是不要這個孩子,我這輩子就隻有你一個女人,沒有子嗣我認了。但你要是生下女兒,我就隻好找其他女人生皇子,反正你也說了孩子比我重要,我也沒有必要再獨守你一個人!”
說完,他起身而去,高大的背影孤清寂寥,腳步裏透著惶恐,他也在賭,孩子和他,難道真像她說的那樣,他比不上孩子嗎?
若雪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幹澀的眼睛裏再也流不出一地淚來,兩天,都流幹了!
她不懂,他為什麼會變得如此荒唐,因為自己的心緒就要殺死自己的孩子,
還是自己的話激怒了他,眼前閃過他因為自己過分偏袒孩子時的受傷表情,剛剛他說寧願沒有子嗣也隻要她一個,他是不是太在乎她了,所以才敵視孩子!
那他說找別的女人生孩子也是故意氣她的吧!
想到這裏,若雪抽了抽鼻子,或許明天再跟他好好談談,現在他們都需要冷靜。
南宮寂寒走出暖雪宮,對著夜空大吼了一聲,宣泄著自己滿腔的痛苦和怒火,很少有事讓他這樣束手無策。
老天是嫉妒他們的幸福嗎,多以才忍不住來破壞,他們一起經曆了那麼多傷痛,甚至是生死,最後才得以破鏡重圓,
身邊的人都有了歸宿,為什麼要讓他惶恐的守著這份幸福,還要時時擔心她會不翼而飛!
這樣的日子他真的受夠了,他舉步往禦書房走去,腳步頹廢,今晚會是一個不醉不休的夜晚。
但是,他沒有注意,身後有一雙眼睛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在他消失的刹那露出一道精光……
禦書房裏隻有張錦陪著他,看著他爛醉的樣子,他肩上的傷口流著血,卻不讓他宣太醫來,他無奈的搖搖頭,心裏也明白,除了皇後還能有誰敢這樣對他!
看著他又拎起一隻酒壇,張錦忍不住上前再次勸說道:“皇上,不要再喝了,快回宮歇著吧!”
聽了他的話,南宮寂寒猛的將手上的酒壇砸在案上,旁邊還有幾隻東倒西歪的酒壇也跟著搖晃起來,清醒著這麼痛苦,難道想醉都不行嗎?
“朕不回去!再羅嗦你就出去!”南宮寂寒不耐煩的大吼道,臉上已經出現醉意的紅暈,但是眼睛裏的痛苦沒有被醉意遮掩。
抱起酒壇仰頭大喝,一邊負氣的自嘲:“反正我在她心裏根本不重要!”
張錦看著他頹靡的樣子,心中更多的是不忍,這些年他也知道他的脾氣,他守在一邊不再多話,把他趕出去,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了。
南宮寂寒又斷斷續續的喝了兩壇酒,已近深夜,他堅毅的臉上的宿醉的迷茫,伏倒在案上,嘴裏還不停叨念著:“雪兒,不要丟下我……我不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