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睡夢中的何裘再次夢到了那個令他痛心無比的夜晚,因為那天晚上他看到自己的母親被殺了。
那時,何裘隻有十歲。那一天晚上,何裘回家回得很晚,因為放學後,他去同學家玩了好一會兒。當他回到家門口的時候,看到了屋內一片淩亂的樣子,桌子被打翻了而且還殘破不堪的樣子,椅子的碎木堆在地上一大片,家具、家電有一半以上被破壞了,牆根上、地板上還殘留著幾道深深的抓痕。那抓痕他太熟悉了,就像是自己的金龍手抓到的痕跡一樣。他頓時感到了極大的不妙。
“爸!媽!”他擔心自己的父母會身遭不測,急忙衝進屋內,查看著整棟樓房的每一處角落。剛開始的時候,他查看了一下廚房,他以為他的母親應該會在那兒,但是她不在。接著他又到了他父親的房間,還是不見人影。他一邊走著,一邊大聲喊叫著父母,但是沒有任何的響應。他開始著慌了,他真的很害怕失去自己的父母親。他想起了每日嚴格要求自己練功的父親,雖然他是那麼的嚴格,但他卻是這世上最好的父親,是他交給了自己太多太多的東西,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想失去他,更不能失去他。他想起了美麗溫柔的母親,她那甜美的笑容是世上最好看的花朵,她每天都會做著美味的飯菜給自己和父親吃,她是世上最好的母親,自己決不能失去他。
終於,何裘來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間。然而,眼前的一切令他完全驚呆了。他的母親正被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金色短發青年男子用右手掐住她的脖子,高高舉著她的身子。他的母親右邊嘴角流著一絲早已幹涸了的血痕,眼睛沒有一絲光彩,腳尖離地麵還有好一段距離,全身沒有一處能動的地方。她分明早已經死去多時了,身上沒有一絲生機。而那個男子卻還掐著她的脖子,難道人死了也不要放過嗎?然而,何裘在他的背後,並沒有發現那金發男子的兩行淚水早已模糊了臉頰。那是悔恨兼慚愧的淚水。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死母親?”何裘怒吼道,他完全失去了理性,陷入了瘋狂。這個男子就是金龍,何裘最清楚不過了。自己所修煉的《金龍神訣》不就是這個人教給自己的嗎。他對自己是多麼的痛愛呀!但是,為什麼......
金龍轉過身來,一臉的愧意。陷入瘋狂的何裘再也忍耐不住怒氣,幻化出金龍手,奮不顧身地衝了上來。然而,當他和金龍還有一臂長的距離的時候,金龍忽然消失不見了。他母親的屍首也隨著金龍一起消失了。整個房間裏,隻剩下何裘一人在那裏抱頭痛哭。“啊......”,慘烈的哭喊聲響破夜空,是那麼的淒涼,是那麼的撕心裂肺。
“呼呼”,醒來的何裘大喘著粗氣,全身出了一身冷汗。
“喂,老大,你怎麼啦?沒事吧?”同舍的白毅關心地問道。
“沒事,隻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何裘敷衍著說道,心中卻想,怎麼又夢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嗯,沒事就好!”以白毅的聰明,早就看出了何裘一定有心事,隻是他不說,自己也不能強迫他,也就不再追問了。
“快起床吧!咱們去吃午飯。你也真能睡,現在都已經快到中午了。”
“唉,你今天不用上課嗎?”
“今天是周末啊,笨蛋!”
“哦,原來如此,那我們去吃飯吧。”何裘一邊起床,一邊說著話。
然而,正當他們踏出宿舍門口第一步的時候,忽然一股勁風朝著他們襲來。何裘隻覺得一陣血湧翻騰,頓時大感吃驚,來人功力遠遠在自己之上。驟然間,一隻巨大的掌印打在何裘兩人身上,兩人對這偷襲根本就猝不及防,頓時何裘被打得倒退了幾步,半跪在地上;而白毅則被打得撞在了一塊牆體之上,牆體都凹了下去。“哇”何裘吐了一口鮮血,受了頗重的傷。而白毅則慘了,他不僅狂吐鮮血,被打中的腹部已經完全血肉模糊了,即使還活著一時,隻怕也難以救活了。
門口處現出了一老一少的兩個人影來。一個正是何裘曾經得罪過的華宇,他此時正一臉的得意之色,似乎在說,得罪我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而另一個老年人則是一身獵魔騎士團服的打扮,胸前的那個圖案是一個銀色的軍人頭像,頭戴一頂軍帽。這名老年獵魔騎士就是華宇的爺爺華生的師父李昊天。何裘當然看出了他是元帥級的獵魔騎士。
“喂,白毅,你怎麼樣啦?”何裘擔心地叫道。他可是很少直接叫白毅的名字的呢。何裘現在很清楚,既然李昊天那一掌能將自己重傷,以白毅的修為,被正麵擊中了就算還沒死,隻怕也活不成了。但是,與他度過了一段日子,何裘已經將他當做兄弟般看待了,又能看著他死去呢?
“我,我不行啦!”白毅的語氣很微弱,說話有氣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