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中有各宮的宮女前來領取藥材,微雪飄飄,大家都站在太醫院的門外說著話,等著裏麵輪到自己。
大概是冬日裏患些小毛病的娘娘多了,才會有這麼多的宮女前來。
“公主,這裏這麼多人等著,我們是否先避開,等著下次再來?”賽月詢問蕭長歌的意見。
這次來就是為了給明溪拿藥,明溪的病拖不了多久,有藥來壓製一會,也讓她比較放心。
“不用,就在這裏等著。”蕭長歌隨著前麵排隊的宮女等候著。
她身著微白的衣裳,立在各個宮女之間,顯得越發亭亭玉立,樣貌出眾顯然。不過一會的功夫,就被人認了出來。
隔壁的一個宮女推了推前麵的宮女,用眼神偷偷地來回看了一眼,倒是覺得蕭長歌甚是眼熟。
才問了一聲,便有人接口道:“這個是東華園中的和瑟公主,不知怎的會屈尊親自來到太醫院中取藥材?莫不是宮中的宮女使喚不動?”
另外一個宮女倒是搖了搖頭:“我看倒不像,你看她身邊不是還跟著一個宮女嗎?這太醫院可不是輕易就能來的,若是沒有上麵放話下來,太醫怎麼可能讓人隨便亂拿藥呢?”
她們倒是對蕭長歌並不陌生,你一言,我一語的便傳開來了。
蕭長歌站的筆挺,屹然不動,任由她們說著八卦。
倒是她身邊的賽月站不住了,有些義憤填膺地道:“公主,你看這些小人的嘴臉,若是不給她們一點教訓,她們一時半會還消停不了。”
賽月是冥王府中來的人,從來沒有人在她的麵前嚼過舌根,如今卻被別人不分青紅皂白地諷刺這麼一番。
而且還是連帶著蕭長歌,這口氣,她如何咽得下去。
“賽月,不要輕舉妄動,我們是來領藥材的,不是過來和別人起爭執的。”蕭長歌目光淡然地望著前方,平靜如水。
她時時刻刻都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隻要和瑟公主這個身份限製著她一天,她一天沒有嫁出去,她就是這個宮中的一部分。
不管到任何時候,她都不能得罪任何人,以免讓嘉成帝對自己有意見,在為她選親的時候,因個人情緒影響他的判斷。
“是,公主。”賽月稍微一點頭,屈下了身子,但是目光依然冷冽地看著那些宮女。
滔滔不絕談論著兩人的宮女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她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蕭長歌和她們作對一般。
“韻忻宮宮女進。”裏麵傳來一聲太監的高喊,排在最首的宮女立即走了進去。
那個宮女鬆了一口氣,等了半天終於輪到她了,正要往前走去,突然,衣領口子被人一拉,身子隨著衣領的力道被人拉退到了後麵。
“誰拉我?”那個宮女身子猛地後退了兩步,回頭一看,隻見玉芝麵帶微笑地站在她的身後。
“是玉芝姑姑,恕奴婢不長眼,玉芝姑姑請進。”那個宮女狗腿地奉上了前麵的位置,率先讓玉芝走了進去。
“算你懂事,若不是皇後娘娘身體有恙,我也不會親自過來,你們都是明白人,我就不多說了。”玉芝大氣地微微一笑,聲音裏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懾感。
果然是跟在葉皇後身邊久了的人,就連說話都快和葉皇後差不多了。
玉芝對於蕭長歌來說十分眼熟,她是葉皇後身邊的一個貼身宮女,專門為葉皇後出謀劃策,作用很大。
對於葉皇後來說,玉芝就相當於是她的左膀右臂,時間越來越久,她便越來越離不開她。
“是,我們自然明白,玉芝姑姑快請進。”那個宮女識相地退到了一邊,低聲下氣。
看著玉芝的步伐慢慢地走了進去,蕭長歌的心裏不斷地浮現出方才她的話,葉皇後身體有恙?
“公主,您怎麼了?”賽月看著蕭長歌的臉色一變再變,忍不住出聲問道。
“賽月,方才她說葉皇後有恙,你去查一查葉皇後身體有何恙?再來稟告我。”蕭長歌低聲叮囑道,賽月點點頭,二話不說地立即去辦了。
玉芝才從裏麵出來,就少不了太醫院的太監出來巴著她說話。
這如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葉皇後的貼身宮女畢竟是她的宮女,在這諾大的宮中,能得到眾人這樣對待的人也不多了。
等到玉芝出來之後,前麵的隊伍如同小蛇一般蜿蜒著,看這長長的隊伍才挪動了幾分,蕭長歌隻好跟著挪動幾分。
玉芝身後的兩個宮女人手都提著一個小黃色的油紙袋,她路過蕭長歌的身邊的時候,目光忽而掃向了她的臉上。
“原來是東華園的和瑟公主,您怎麼站在這裏排隊呢?是不是不方便進去?”玉芝話中有幾分挑釁的意思。
“這位姑姑是誰?我倒是沒見過,是哪個嬪妃身邊的?”蕭長歌裝作無知地問道,樣子十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