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聲音碎在她的腳下,黑色的墨汁染了她一腳。
蕭長歌的呼吸有些沉重,臉上的表情看不出,隻是十分震驚,不過這種情緒很快就被她隱藏起來。
“王妃!”離簫低低叫了一聲。
禦書房的檀香點的有些重,味道繚繞在殿內重複不斷地熏陶著。
比蒼冥絕率先進了禦書房的是太子。
嘉成帝給他的時間已經到了,今天太子上禦書房來彙報四夫人的死因,那群戲班子到底是為了什麼將四夫人殺死,而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不是葉霄蘿。
太子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而是冷漠蒼涼,沒有任何一絲的感情。
“父皇,兒臣無能,並沒有查出凶手是誰。”太子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語氣平靜。
嘉成帝雙眼一沉,和太子有些相像的鼻子微微皺起,聲音沉重如山:“怎麼回事?是因為時間不夠的原因嗎?”
底下的太子一言不發,依舊堅持著自己的那個答案:“兒臣無能,這次的凶手太狡猾了,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
“豈有此理!”嘉成帝勃然大怒,“這麼些日子的折騰你給的就是朕這個回答?你把朕把葉國公置於何地了?太子,你枉對朕的一片苦心,枉對朕對你的栽培。來人……”
“父皇。”立在一旁的蒼冥絕及時打斷了他的話。
嘉成帝冷冷地看著打斷他說話的蒼冥絕,最近他重用的人除了太子,就是蒼冥絕,可以說他眼前的紅人實實在在的就是蒼冥絕。
“什麼事?”嘉成帝怒氣衝衝地道。
蒼冥絕上前一步:“父皇,兒臣最近在宮外偶然發現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彙報給父皇。前幾日,兒臣和長歌在京城中遊玩時突然被一群人攻擊,被他們引入了一條巷子,並且用指甲劃破了兒臣手下的一個侍衛的手臂。劃破之後,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兒臣懷疑,這是一種可以在血液中互相傳播的病毒。”
他的話音剛落,上座的嘉成帝和下麵的太子皆是一震,嘉成帝雙目圓睜,臉上有著驚恐之色,聲音緊張:“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那個人現在在哪裏?能否帶來給朕看一看?”
十年前的鼠疫帶給眾人的不僅是一場回憶,而是一場沉重的打擊,令所有活下來的人談之色變。
最緊張的人無非就是嘉成帝了,他是一國之君,當初的那一場鼠疫剝奪了無數人的性命,包括他的兒子。如果這一場瘟疫再來一次,不僅他承受不了,就算是全城的老百姓都承受不了。
“父皇,那個侍衛已經被長歌救活,現在沒有什麼大礙了。並且已經確認了這個病毒不是鼠疫,父皇大可放心。”蒼冥絕深邃的眼眸裏平靜如水,他的一句話瞬間澆熄了嘉成帝眼底裏的緊張。
“既然不是鼠疫,那是什麼?”嘉成帝拿起旁邊的一口水喝下。
蒼冥絕冷然道:“還沒有查出來是什麼病毒,長歌正在府裏研製解藥和這個病毒。父皇,這件事不能忽略,兒臣曾在暗地裏偷偷地追查過,傳染病毒的那些人並不是蒼葉國的人,很有可能是鄰國派來的細作,還請父皇一定要明查。”
嘉成帝整個臉色都不是很好,這已經是兩國之間的軍事政治問題了,兩國已經許久都沒有交戰了,很多年都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為什麼現在會派人過來?
嘉成帝猛地拍了拍桌子,臉上氣的十分猙獰:“這個晟舟國,很多年前我們就已經劃分過地域,這麼多年都和平相處,這次竟然暗算朕的蒼葉,朕絕對不能輕饒。”
底下的太子上前一步,觀察了一下嘉成帝的臉色道:“父皇,這件事情就交給兒臣去查吧,兒臣一定不負父皇所托,將功折罪。”
嘉成帝沉思了一會,這件事情交給太子去辦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他是蒼葉國的太子。
“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讓你將功折罪。”嘉成帝威嚴肅穆地說道。
“冥王這次做的不錯,朕重重有賞。”嘉成帝嘉獎道。
“謝父皇。”蒼冥絕接過了那些賞賜。
外麵的風雪已經停了,白茫茫的雪灑在階梯上,一眼望去,全是白雪綿延不絕的地盤,白白的色彩讓人看的眼睛有些發麻。
“四弟,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太子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不多時便和他並排走在一起。
“大哥你說的是什麼事情?我知道的事情很多。”蒼冥絕絕美的臉上露出笑意,微眯著雙眼看著他。